庭芳一行說一行走到房中，徐清跟葉晗都不在，庭芳便問：“孩子呢？”
審判第三日，“證據”確實，二人皆判淩遲，馬上行刑。家眷儘數被關押在牢裡，同前番貪墨的江南黨家眷做一處，等著紡織廠完工，再攆去做活。
庭芳點頭：“五代十國打成甚麼樣了都。凡是自在身，人家做幾年就想走。出去嫁了人，生的孩子又是良民。似家生子那般，人數再多也是在家裡調皮。我小時候兒也不記得是甚麼事了，家裡裁撤了一半的下人，竟還夠使。權貴白占著那麼多人，儘擺譜兒，不若把他們弄出去做工更劃算。”
昭寧帝道：“宋朝的雇工製，也是冇人可使吧。”
昭寧帝最不擅吵架，被一群文臣吵的腦仁兒疼。他且不知庭芳為何俄然要廢賤籍，但是庭芳起碼比那起子钜貪可托，當機立斷道：“就聽太傅的。”
庭芳道：“宮女子到了年紀就放了吧，一輩子關在裡頭白耗了芳華，何必來。陛下又不缺人使。同我們家普通，五六歲上頭從內裡雇出去，教到十二三歲便能夠使了。使個七八年，二十五歲前放出去，她好生嫁小我，有甚麼不好？宮中侍衛也多，五軍光棍更是數不清。乾脆弄個官媒婆，專管宮女的婚事。看著要出宮了，她自家有才氣說親呢，便不消管。自家不著調兒的，就叫官媒婆替她購置了吧。也是奉侍了陛下一場，給些麵子，皆大歡樂不是。”
庭芳道：“都城裡的端方也該立立了，貿易環境不好，‘商稅’儘數交到朝臣手中。放個口兒給他們，也得悠著點兒。”
張祺目瞪口呆，有個屁乾係啊？
昭寧帝：“……”好有事理，竟冇法辯駁！
另一個左都禦史李錫書立即援助：“下官看太傅不是將心比心，且是感同身受吧！”
徐景昌返來時，就見庭芳用手撐著下巴發楞，俯身親了一記：“想甚麼呢？”
昭寧帝哼了一聲，又道：“你那借力打力的伎倆當真諳練！我都叫你算計了去。又是五軍紡織廠，又是玻璃作坊，誘的我不得不該。”
昭寧帝瞥了庭芳一眼：“你也是搬起石頭砸本身的腳，若不提廢賤籍，我馬上就讓他們二人的家眷籍冇教坊司。”
庭芳輕笑：“我早想廢賤籍了。王雄英等人當然是想保自家親眷，然他們尋的來由倒是合法。人丁兼併不是功德。江南黨是拔不起來的，不若操縱他們的私心，追求一點好處。都察院那幾個，也就放個嘴炮罷了，掐起來引經據典，到底還是要陛下衡量。便是他們吵贏了，陛下又真能把江南黨如何呢？吏部、戶部充滿了江南人。特彆戶部，內心存了痛恨，隻消把帳本毀上幾本，重修就不知到猴年馬月。王田的邊界更是冇了憑據。滿是事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