過二日,苗文林起了身。平兒又去請苗秦氏。苗秦氏衡量了半日,還是怕人生地不熟的叫人欺辱,跟著搬到了二房的院子。進了門才曉得,家裡連先生都請好了,色.色齊備,看著比葉老太太在時都不差。
庭瑤苦笑點頭:“無奸不商,庭苗不肯出門子,都是她那胡塗爹孃作孽,老奸大奸的商戶豈有不知?我是王妃,仗勢欺個商戶,便是當場打死了他,聖上也最多斥責兩句。銀子白花了不說,老婆定是保不住,連小命都在兩可之間。皇親是那麼好算計的?不若娶了人,往城外去,路上脫了衣裳隻做平常行走,誰都重視不到。待六mm生了孩兒,這門親纔是鐵板釘釘。一個半截身子入土是商戶,與秦王、儀賓做了連襟,你說有多大的好處?天上掉餡餅的功德兒,祖墳冒青煙了!隻怕內心早演算了八百回,擎等著葉俊民掉坑呢!”
庭琇抽泣著道:“大表哥叫踢了一腳,才央隔壁的王娘子請了大夫來瞧。說是有些個內傷,阿姨守在頭裡。”說著捂著臉大哭,“他們非要逼死了我罷。”
平兒猜她是不想跟秦氏打照麵,京中裁縫鋪子儘有,見姐弟幾個委曲的狠了,當機立斷的拉了庭琇的手:“那就走吧。”
平兒不好接話,苗秦氏又道:“我滿破著丟了銀子,也在不跟他們一個屋簷下,冇得叫肮臟氣兒熏的我短折!若不是文林躺著,我本日就搬走!斷了這門親,我還在京中活不下去了!”
庭琇道:“冇甚麼好清算的,大姐姐是個全麪人,既然情願看管,我便厚著臉皮一草一紙都討要了吧。”
平兒歎了口氣:“王妃也未曾想過有本日一樁,才我們大.爺帶著人出去追,那人鐵了心要與我們家做親,竟是冇追上。王妃那樣端莊的人,氣的神采都變了。”
庭鬆雙拳攥的死緊,恨不得把屋中那對狗男女活活打死!胸口起伏,半晌順不過氣。家中大門洞.開,外頭的街坊指指導點,嘲笑聲肆無顧忌的伸展。腦筋嗡嗡作響,庭鬆現在全明白了,閣老之孫王妃之妹,無數的門路能夠走,那對禽獸不肯走,是因為從不把他們當過人。不說孩兒,連人都不算,不過是家中一條可換錢的狗。五千兩銀子賣條狗,好生劃算的謀生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