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書想了半日,也覺不出徐景昌非要報國有甚麼好罵的,還要鬨到聖上跟前。他本是京裡秀才,都城裡甚麼人都不缺,找個輕巧的事情不輕易。文書想著還是彆鬨的聖上不歡暢,叫他丟了差使。因而洋洋灑灑寫了一大篇,實際一句實話都冇有。
定國公見徐景昌走的利落,幾近怒髮衝冠:“你給我站住!你敢走!你敢走就彆怪我不客氣!”
伏念臣受皇恩,雖有子不孝,家事戔戔,有辱君聽。蓋人有感一餐之惠,殞七尺之身;況臣為陛下官,受陛下祿,有見而不言者,是負恩矣。國公是朝廷之爵,食陛下之俸,當有敬過後食之心。臣子景昌,無孝悌友恭之心,惟肆惡暴戾,難出諸口。恣行乖覺,無所不至。各種惡端,不成列舉。其之少年,喜謗前輩。不敬其母,不體臣心。窮凶極欲,出口不遜。不孝不悌,為人違逆。國公之位,朝廷之爵,孺子難教,不堪大任。臣之爵位,承祖上而沐皇恩。先人幸苦,締造勤奮。皇恩浩大,冇齒難忘。朝廷之爵斷不成付此人矣。伏請陛下聖明,廢臣子景昌世子之位,不使孺子立於朝堂,為天下人笑。此則臣之萬幸矣。
定國公最恨邱家,不提還好,一提非要滅一滅徐景昌的威風。立逼著府裡白養著的專在過年過節給聖上寫賀詞的文謄寫奏章,要廢徐景昌。
定國公氣的滿麵通紅,宗子打進宮伴讀,就再冇把他放在眼裡。老婆一句話提示了他,騰的站起來,一疊聲的喊文書:“評甚麼理!看我不廢了他!”
定國公氣的倒仰,偏定國公夫人還在邊上大哭:“福王不是好東西,福王誹謗了你們父子情啊!國公爺!我們要找聖上評評理!”
葉俊文去了衙門裡交代,徐景昌的事要說急也急,要說有多急倒是說不上。犯不著把葉俊文請返來,便在葉家等。偏葉俊文被聖上擺了一道兒,攛掇他上書的人都不美意義,背後裡替他抱不平,一行人跑去外頭吃酒了。徐景昌等的半死,冇把葉俊文等來,隻得托庭芳帶口信,先回家了。
庭芳忙問:“大師兄你……”
定國公立等在邊上,待文謄寫完,拿在手裡細看,隻見上書:“臣徐永勝頓首。臣出身事君,忝備近詢。夙有誌願,銘之在心。然近遲暮,或本日之際,是臣死之秋。將死之言,庶裨萬一,特乞陛下,少垂聽覽,則甘就鼎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