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為何?”
夜風拂過劍刃。
匕首上刺,寒光掠過斬厄的手腕。
但很可惜,斬厄不是薛嘉,也永久不會成為另一個薛懷刃。
楊玦不由愣住。
“嗯,你如果想要做他的兒子,那就算他不肯意,我也會去把人抓來,給你做爹爹的。”
長劍高高地舉起來。
長劍當即換至左手,他仍然守勢不斷,隻要天真不死,楊玦不發話,他就不會放動手裡的劍。
想起來。
碎裂的布條,在風中搖擺。
天真的手指,用力一拽又鬆開,有力地落在地上。
但是,斬厄還是神采不動。
快想起來。
“……”
傷口,呼吸,另有劍。
尖而薄的利器,精確地刺入血肉,斬厄的血流到他的手上,和他本身那幾近要沁入皮膚的血腥融為一體。
脖子被一把扼住。
天真癱坐在地上,用力捂住肚子上的傷口。
“我瘋不瘋,用不著你來評斷。”楊玦的聲音俄然冷下去。
阿誰時候,斬厄便已經不記得他是誰。
“既然不是,那便不像。”
兵器。
馬蹄聲,終究響了起來。
天真嘔出一口暗紅色的血。
“我又冇說不像。”
“大廈將傾,殿下不去守著宮門,攔住信陵王,卻帶著雄師跑來慕容家抓人,是終究瘋了不成?”
楊玦在暗淡中輕笑了聲,朝斬厄喊了個“停”,而後同天真漫然隧道:“你覺得你能逃去那裡?”
天真被他用力地摔出去,“嘭”一聲重重倒地。
直到從西北返來,再見斬厄,他才曉得,國師做了甚麼。
“如何?伱真覺得我隻帶了一個斬厄?”
小七一把抱住天真。
楊玦仍然倚在牆邊,不向他靠近分毫。
“天真——天真——”
是以,冇有多久,國師便厭了。
天真吃緊後退,狼狽地閃躲。
楊玦厲聲喝道:“殺了他!”
斬厄的劍,提起來,刺下去,又提起。
鐵刃扯開血肉,洞穿身材。
但主子向來冇有將他們視作死物,他和斬厄以人的身份長大,死的時候也該像小我纔對。
“還不快脫手!”楊玦冷冷地看著他。
心跳聲擂鼓一樣清脆,瞥見天真的那一刹時,她的腳動得比思路更快。
國師弄壞了斬厄的腦筋,把他變成了一個冇有影象的蠢物。“哺育”一個冇有疇昔的人,彷彿是國師的癖好。
風中滿盈著濃烈的血腥味。
“說你光長個子不長腦筋,你還不認。傻子,哼,你細心瞧瞧,那人長得像不像我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