薑氏一震:“複國軍?”
如果她們的猜想都是真的,那父親恐怕也不感覺母親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。
薑氏怔了怔,隨即問道:“那是宮裡頭那位?”
“俏姑……”薑氏聞言微驚。
太微冷冷隧道:“他死在了複國軍的手裡。”
她要的是母親一每天好轉,而不是變得更“瘋”。
建陽帝當政下的靖寧伯府,看似烈火烹油,鮮花招錦,可一旦太微的話為真,那統統另有甚麼意義?
太微聲色不動,語氣平平:“可他畢竟,還是個好人是不是?”
太微轉頭放動手中茶盞,同薑氏笑著道:“果然是夜深了,有甚麼話,我們明日再談,歸正……來日方纔。”
複國軍要殺他,天經地義。
薑氏微微一點頭,而後苦笑了下:“你也曉得,你徹夜說的這些話,有多麼像是個瘋子。”
先前的緊急,終究垂垂淡去了。
這是她返來今後,仍情願喚祁遠章一聲“父親”的啟事。
薑氏胡塗了,如果不是病故的,也不是建陽帝殺了他,那莫非真是不測嗎?
她要做的事,乃是逆天改命之舉,牽一髮而動滿身。
直到這一刻,她才終究有了來日方纔的感受。
薑氏昂首看著她,吃驚的冇法言語。
但唸完這三個字後,她便明白了過來,為甚麼複國軍要殛斃祁遠章。
在她的夢裡,祁遠章是建陽帝所殺,那在太微那邊呢?
太微一副漫不經心模樣,垂眸看向她,俄然笑了一下:“存亡有命繁華在天,誰能不死?”
間隔來年蒲月,另有很長一段時候。
太微低低地嘲笑了一聲:“您想的冇錯,他身材康泰,並冇有生甚麼大病。”
可她還未問出口,太微已截然道:“也不是出了不測。”
倚翠出去輕聲喚她起家的時候,她差點半天冇能爬起來。
太微倒是毫不在乎:“亦非建陽帝。”
眼下如許的世道,和離反麵離,並冇有甚麼大不了。
太微道:“天然,冇他做這個諂臣,我們也許早就已經如您夢中所見那樣,死光了。”
他挑選站在建陽帝的腳下,便是站在了複國軍的對峙麵。
薑氏有些頭疼,又有些含混,禁不住問道:“你說你父親是來年蒲月出的事,但是當真?”
祁遠章在她的夢裡死了一回,在太微所謂的“天機”裡,也死了一回。
她不曉得,太微和祁遠章之間的父女親情竟淡薄至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