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她現在想做的,要做的,隻是在解開母親的心結後,壓服母親同她一道分開靖寧伯府。
太微冷冷隧道:“他死在了複國軍的手裡。”
太微一副漫不經心模樣,垂眸看向她,俄然笑了一下:“存亡有命繁華在天,誰能不死?”
他是一個諂臣,一個世人眼中最不堪的襄國罪人!
窗外夜色已經黑如潑墨。
薑氏見太微默不出聲,便又問了一句:“你父切身強體健,鮮少抱病,恐怕不是因病之故吧?”
太微轉頭放動手中茶盞,同薑氏笑著道:“果然是夜深了,有甚麼話,我們明日再談,歸正……來日方纔。”
在她的夢裡,祁遠章是建陽帝所殺,那在太微那邊呢?
倚翠出去輕聲喚她起家的時候,她差點半天冇能爬起來。
誰曉得她改了他的命,會產生甚麼事。
太微聲色不動,語氣平平:“可他畢竟,還是個好人是不是?”
她久居深宅,隻從大丫環倚翠口中傳聞過幾句複國軍的事,並不清楚複國軍究竟是如何的一個構造。
冇準,她帶著母親和小七分開靖寧伯府後,也會陰差陽錯竄改父親的運氣。
太微一臉的淡然。
她要做的事,乃是逆天改命之舉,牽一髮而動滿身。
薑氏心亂如麻,神采發白。
建陽帝越是對勁他,越是看重他;靖寧伯府越是榮寵不衰,越是節節高升,便越是令那些舊國子民們仇恨。
從盥洗室出來今後,瞧見母親已經在桌前坐定了,她另有些含混。
她們到時隻要尋個合適的機會,悄悄分開,再不轉頭便是了。
薑氏有些頭疼,又有些含混,禁不住問道:“你說你父親是來年蒲月出的事,但是當真?”
祁遠章在她的夢裡死了一回,在太微所謂的“天機”裡,也死了一回。
他挑選站在建陽帝的腳下,便是站在了複國軍的對峙麵。
莫非他必定就是要死的嗎?
太微倒是毫不在乎:“亦非建陽帝。”
薑氏說不出辯駁的話來。
直到這一刻,她才終究有了來日方纔的感受。
薑氏一震:“複國軍?”
太微持續道:“人活一世終有一死,管他存亡何為。”
洗漱的時候,還是睡眼惺忪,想睜睜不開的模樣。
擺佈她向來就不是甚麼孝敬女兒。
薑氏怔了怔,隨即問道:“那是宮裡頭那位?”
太微道:“天然,冇他做這個諂臣,我們也許早就已經如您夢中所見那樣,死光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