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是最後一句。
自古以來,菊花同螃蟹便是絕配。
初見時,他感覺薑氏和陸氏也冇有甚麼分歧,差未幾的都雅,差未幾的性子。他們此後,還是相敬如賓,便是了。
祁遠章想要分開她的手,卻如何也抽不出來。平素看起來輕荏弱弱的薑氏,這會兒的力量,卻比他個男人還大很多。
他將值夜的丫環打發下去,本身留在了臥房裡。服侍人的事兒,他冇做過多少,但斟茶送水,他是會的。
可真正的瘋子,會承認本身瘋了嗎?祁遠章不曉得,但他常常回想起當年薑氏犯病的模樣,便忍不住心生疑竇。
娶的是陸家的女兒。
他唬了一跳,倉猝伸手去捂她的嘴。
他不能冇有正妻。
帳子裡甜睡的人,俄然收回了夢話聲。她說得又快又長,在暗夜裡聽起來有種駭人的詭譎。
不過刹時,她的眼淚,便浸濕了他的手掌。
他是世上最平常的一個男人,娶妻納妾,生兒育女,貢獻長輩,支撐門庭……不過如此。
大哭不止,聲音沙啞,似極其痛苦。
直到現在祁遠章都還記得清清楚楚。
他用儘儘力捂住了她的嘴,抬高聲音讓她快些醒醒莫要胡說。
薑氏的呼吸聲短促且沉重。
不知過了多久,屋外雨勢變大,嘩啦啦地響成了一片。
祁遠章去耳房裡梳洗換衣,換了家常的寬鬆衣衫返來,走到床邊喚了她一聲,她卻冇有動。
他在黑暗中瞥見了薑氏的眼睛。
他們的長女,也早早便短命了。
他坐在椅子上,手裡捧著一卷書,打起了打盹。
厥後,他又娶了薑氏。
如果薑氏一病不起,如果薑氏就此冇了,他是不是還要另娶?
那樣得亮,不像人,倒像是獸。
祁遠章第一遍冇聽清,正皺眉時聞聲了第二遍。
可這會兒,薑氏病了。
他低低叫了一聲“阿寧”。
因為那是她最後一次,認識復甦,笑著同他說的話。
祁遠章分開了臥房,先去了書房,比及入夜,見雨還鄙人,不知怎地意興闌珊,便哪都冇有去,又回到了臥房裡。
祁遠章想去點燈,又冇有動。
這是她的原話。
太微愛蟹,他也愛。
祁遠章連聲喊她的名字,可她不為所動,彷彿充耳未聞。冇了體例,他隻好籌辦揚聲喚人出去。可哪知,他纔要開口,便聞聲薑氏說了一句―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