淩妝點頭道:“未知他一家人可安好?”
淩妝望著河水流過的村落,心底悄悄歎了口氣。
想到這些,她不由改了口氣,喟歎:“服侍人一輩子又不是甚麼功德,你家中隻要母親兄長,他們若無瞧中的人,少不得由我替你操心了……”
丫頭卻有些高傲,麵上也浮起了一絲笑意,“是呀,我爹說,娘不但生得美,還會寫書畫畫兒繡花,指不定是田螺女人。”
大家想著苦衷,走進何家村。
淩妝點了點頭,也不進屋,又坐在門前那張擦拭得潔淨的靠牆木條凳上取書看起來。
這裡與仲春來的時候竄改倒也不大,不過村裡各處顯得更加潔淨整齊,角角落落裡還灑了些藥粉。
侍簫擰著身還是不美意義,聞琴快言快語道:“娘娘都這麼說了,姐姐還不謝恩!”
丫頭們長到這個年紀,誰不為畢生大事操心?侍簫疇前能識字,家道本也不差的,從速收了嬌羞,上前來斂衽謝恩,又將手裡采就的一捧花獻給了淩妝。
老何家宅子背麵看似有個天井,光芒自裡頭透進陳舊的土房,倒是一屋亮堂,一本擱在竹躺椅邊上的書引發了淩妝的重視。
這書較著是手抄本,麵上封著桑皮紙,倒無書名,翻開裡頭的字,與訃聞上的筆跡普通無二,明顯出自同一人的手筆。
“能給我瞧瞧是甚麼書麼?”
淩妝接過來深吸一口香氣,睇了她一眼道:“瞧在你這丫頭另有幾分孝心,今後就仕進家太太去罷。”
前頭的大樟樹再疇昔就是老何家的青石板橋,阿誰機警敬愛的小兔兒,究竟是落空了父親。
謝過兩位娘子,一行人沿著小徑尋到了老何家門頭。
門上公然也寫著訃聞,隻是筆跡更加清秀不凡,看了一眼,她便覺是女子寫的,麵前無端端閃現出一張三十出頭的清秀麵龐。
“你娘識字?”軍戶家裡有人識字,委實未幾,想到門前的訃聞,她不由有些驚奇,莫非那訃文竟是這個婦人所書?
兩個腰上紮著草繩的婦人結伴從村口的碎石小徑上走來,端著木盆,裡頭裝著些衣物,明顯是要拿到河邊去洗的。
明顯是豔陽天仲春的好時節,很多人家門口貼著訃聞,劈麵便有股哀傷之氣。
淩妝記得這丫頭是小兔兒的姐姐,便問道:“小女人還記得我麼?”
雖不信鬼神,但淩妝信賴緣分,向來是萬事隨緣的態度,不然也不會有以往的經曆,有現在的知心人,聞言淡淡笑道:“傻丫頭,天下冇有不散的筵席,這營地裡的兵士,不久便是都城表裡各衛所的將官,你做個夫人,相夫教子,我更替你喜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