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一個是宗門大師兄,一個是宗主親傳,常常在一起合作宗門任務,相互也算熟諳。
他低聲喚:“微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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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恰好我們的臉都見不得人,倒也相配。”
賀蘭澤記得容染說過此人的名字。
床上的人已經熟睡了,長睫闔著,落下一片鴉翅般稠密的暗影。他側身躺著,手臂屈起搭在床沿,呼吸輕緩,很溫馨。
“……仙君。”
“給你一個機遇,如何?隻要你乖乖的……”男人握住他的肩,撥出的熱氣噴在他耳邊,語氣降落勾引,“我就不殺你,我隻疼你,如何?”
可正此時,異變忽生。
他之前竟看漏了眼。
陳微遠曾說過,滿身高低,他最喜好的就是他的這雙腿。
身先人的身上傳來淡淡的檀香,令民氣神安寧。
“以是,為了我的率性,再忍一忍,好不好?”
而葉雲瀾的修為也隻不過是金丹期,想來也幫不上甚麼忙。
賀蘭澤低眸凝睇著床上人。
隻是現在卻並不是切磋劍道的時候,賀蘭澤隻倉促說了一句“多謝”,便帶領從禁製中逃出的弟子往秘境外衝。
藥性狠惡,竄進肌膚有針紮似的疼,他扣在池沿的手骨節泛白,忍了又忍,終究還是忍不住低聲喊:“微遠……”
男人身材高大,渾身覆蓋在黑袍中,臉上戴著一張猙獰的鬼麵具。
他渾身顫抖起來,喉嚨卻被藥物封住,發不出聲。
而見狀,葉雲瀾卻並未停下,速率反而又加快幾分,堪堪趕在火凰達到之前將少年抱住護入懷中。
“……好。”
他所熟諳的,是跟了他三百餘年,被神火灼傷後凹凸不平的肌膚。
陳微遠的掌心附上他手背,他沉默了一下,顫抖著反手扣住對方五指。
那段日子,賀蘭澤熱中於指導同門。
但也就僅止於此。
窗戶大開,一個身影鵠立在黑夜中。
隻是待他把要事措置結束以後,倉促返回廟門,卻已經不見了少年身影。
好久,他才支著身材坐起。
賀蘭澤念念不忘。
那人身後是滿天火焰和飛揚火星,血沿著唇邊往下淌,那張臉熟諳而陌生,曾教貳心口悸動,魂牽夢縈。
那隻眼黑沉沉的,如狼普通泛著幽光,讓民氣頭一跳。
他拿過床頭缺影劍,下床走到窗邊,躊躇了一下,低頭往那破洞看去。
“好生澀的反應。”過了一會兒,男人訝異道,“你和陳微遠結婚這麼多年,莫非他還冇有碰過你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