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起恩師教過的，“君子以形體之有有為存亡，而以誌氣之消長為存亡”。
幸虧趙澈明白她炸毛的啟事，不但冇怪她，還叮嚀酒保替她添了碗筷，叫她坐下邊吃邊說。
幸虧趙誠銳自小就是個能審時度勢且有自知之明的貴公子，對朝堂權勢並無野心，現在也隻盼著領一家大小循分享用繁華浮生，做個閒散宗親足矣。
現在老三不過十歲，老四也才八歲，這便留出了幾年緩衝餘地。趙誠銳之以是急著要培養這兩個，策畫的就是若到他倆成年，趙澈還是複明有望，那府中也不至於亂了後招。
趙澈卻回絕了他的這番美意：“你不是也說，以她現在的程度，對付書院的退學考綽綽不足？小孩子家的還是一步步漸漸走，不必急於求成。一上來就過分出挑，對她來講一定是功德。”
昔年神童段微生指導過的孩子，若隻能做到平常意義上的優良，這明顯不敷。
長信郡王趙誠銳是武德帝的異母弟弟，雖現在貴為皇室宗親，但到底隔了點血緣，有些事情是很奧妙的。
“上萬卷樓來這麼久，竟連這幾個簡樸的字都冇認下來，可見表妹學業怠懶，”趙澈淡聲輕哼，“玉山縱著你，我可不會。手伸出來，一個字不認得，就要打一動手心。”
這要她如何答？瞧他方纔的神情語氣，清楚曉得她說“一個字都不認地”隻是幌子啊！
說完，叮嚀中間的小竹僮取戒尺。
隻是，她有個說不出口的苦處，冇人能懂。
“稟至公子……”一慣四平八穩的平勝可貴亂了章法，衝動得磕巴半晌，才俄然爆出一句，“至公子，大喜啊！”
晚餐時，趙蕎孔殷火燎衝進了含光院。
京郊的雁鳴山有國子學武科講堂，他的堂兄段微生就在那邊擔負典正，休沐時纔會回家。
雖說她懂的大事還未幾，卻也明白趙蕎這偶然之言大大不當，是很輕易肇事的。
不懂他這是唱哪出，徐靜書哭喪了小臉，顫巍巍抻長手臂支過桌麵，無助地攤開掌心。
本日她是得了那動靜被氣昏頭，一時竟忘了大哥最不喜有人不請自來。
兩人已心照不宣，既趙澈不說破，她就跟著裝傻，隻悶著笑音嘰嘰咕咕。
趙澈看不見她訝異的神采，自還接著先前的話題：“趙淙再是不成器，這不另有老三麼？你替父王操的哪門子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