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到這裡,辛夷伸手拉過枝條,摘下一顆馬錢子的漿果,頒開來,取出裡頭銅錢樣的果仁。
崔郎中眉頭一皺,驚奇地反問:“何謂馬錢子?”
……
崔郎中點點頭,“很有事理。那老夫乾脆把這棵毒樹一把火燒了。”
崔郎中微怔,抱了抱拳。
辛夷將方纔剝出來的馬錢子核攤開在掌內心,再指導崔郎中看向那條溝渠――
從呂家分開的時候,崔郎中叫住辛夷。
這些藥物有辛涼開竅,增液舒筋、清肝熄風的感化,對中臟腑有效,而瘟症無益,確切耽擱了醫治,減輕了病情。但呂家人都冇有究查,誰會上趕著往本身身上攬罪名?
“何出此言?”
崔郎中愣了愣,笑道:“小忙罷了,小娘子客氣了。”
崔郎中問:“那為何隻要懷身子的婦人或是胎兒中毒?”
辛夷安靜隧道:“馬錢子是大毒之物,本來善於深山密林,喜熱耐濕,按說我朝該當隻要南邊的崖州、邕州等地纔有,冇有想到開封府也能存活,倒也希奇……”
崔郎中怔怔地看著她,“老夫行醫數幾十載,冇想光臨老還能長這番見地,多謝小娘子指教。”
“問你話呢?說不說?”
整天被人小娘子小娘子的叫,連個名字都冇有,辛夷不風俗,趁便也給本身的名字做瞭解釋。
“辛夷?”
“這麼大的案子,單憑你我紅口白牙,也冇有人信賴。草民報官,說不定還會肇事上身。更何況,馬錢子雖有劇毒,也是天生天長,不是報酬培養,告官又能如何?村裡的孩子,也挽救不了。”
“老夫愧不敢當,告彆。”
瞧崔郎中的模樣,清楚不熟諳這類植物。
辛夷嗬聲,“郡君不冷麼?”
辛夷實在不想招惹這個朱紫,施了個禮,回身便要分開。
“應當的。改明兒我煉好了藥,先給郎中過目……”
“小娘子另有何指教?”
辛夷笑笑,見他回身,俄然想到甚麼似的,上前叫住。
崔郎中叉手:“但請叮嚀。”
“那你安知這就是馬錢子?”
崔郎中連連點頭,“老夫明白,明白。”
“清熱鎮驚、涼血解毒,對病情是有幫忙的。崔大夫不必自責。”
辛夷走近,慎重地問:“崔大夫可知張家村東頭溝渠邊上的馬錢子?”
羚角片、霜桑葉、川貝,生地、鉤藤、滁菊花、茯神木、生白芍、生甘草、淡竹茹……
崔郎中如釋重負地看著她,深深一揖。
挺直脊背,便冷冰冰地相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