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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九衢看著懷裡的女子,心頭無端湧上一絲澀意。
“是。部屬這便差人去找衛批示。”
孫懷:“……”
看到曹翊帶著禁軍而來,繃緊那根弦驀地一鬆,吐血後隻感覺麵前有金星飛舞,很快便頭昏目炫,不支倒下,全然不知情勢會如何竄改。
“呂公柏任壽州通判幾年了?”
“你要敢死,閻王殿裡也給你扒出來!”
“廣陵郡王?”
官船泊岸。
喚一聲郡王,見傅九衢冷冷看來,他扶刀的手漸漸收回,抱拳拱手。
“回郡王,一年零六個月。”
煙雨濛濛,汴都城覆蓋在雨霧裡,馬車緩緩靠近辛夷藥鋪。
衛矛來的時候,雨下得更大了幾分。
傅九衢訓完了,歎口氣,莫名地心軟。
“這……”周道子眉頭擰起,“這是內傷,養勝於療。須得謹慎將養一些日子,不過……”
在這個節骨眼上,呂家竟與香料案有所連累,不免讓人費解。
“不免會損及壽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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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曹大人來了,求見郡王!”
曹翊是從船埠過來的。
“小娘子身子嬌弱,雖有神力卻也接受不住壓艙石之重,力竭而乏,氣虛血溢……老夫覺得,恐有,有內腑受損。若非郡王及時餵食護心丸延命,怕是已然心脈分裂,七竅流血而亡……”
“有本王在,何必你來逞強?”傅九衢雙眼幽冷,不知是氣還是惱,說著竟有些咬牙切齒,手指重重點在她的額頭上,像是恨不得將她戳醒。
馬行街兩側擠滿了圍觀的公眾。
略略一頓,衛矛的神情有較著的遲疑。
“爺。”孫懷輕咳,笑著捏了捏癢癢的手指頭,“小娘子吉人天相,不會有事的。”
“是是是,這就去了,這就去了。”
但前次蔡祁拿返來的名單上,實實在在寫著壽州通判呂公柏――曹翊的老丈人呂公著的堂弟,此次的汴京刺殺,又剛好坐實了這一點。
李大嘴踮著腳站在人群裡,看廣陵郡王抱著辛夷快步邁入藥鋪的門檻,左邊說幾句,右邊說幾句,一臉東風對勁地笑。
傅九衢抱了辛夷好久,一起從船上抱到等待的車駕,叮嚀侍從。
傅九衢冷冷看來,微微一笑:“不見。”
半晌,程蒼又返來了。
“看到冇有看到冇有,抱出來了,抱出來的。”
是她以血肉之軀停歇了一場兵戈。
“是!”段隋回聲,躍上馬背,轉眼便消逝在船埠。
傅九衢冷冷盯住他,“能不能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