唉,九娘內心悔怨應當剛纔把果子拿上就好了,她真的一向吃不飽。
七娘頓時跳了起來,指著六娘說:“你講不講理?明顯是九娘犯的錯,你不說她,反而來講四姐!偷東西另有理嗎?就算你是在婆婆身邊長大,還能不講理了?”她憋了一上午,卻被母親當著世人的麵叱罵,這時忍不住萬分委曲,也哭了出來。
“我雖是商家出身,卻也有幾分骨氣。二嫂如果有這心機,說白了就是。我本日就把賬冊對牌都交給你。何必說這類話將人往死裡逼?”程氏扶著杜氏的手道:“大嫂,你說說,我如何虐待四娘九娘了?不說四娘,好幾雙眼睛盯著護著。就是阿林不知求了我多少次,恨不得說是我用心養胖九娘了,我才承諾給九娘減了一餐飯。”
程氏掩麵道:“二嫂,你用不著編排大嫂。大嫂顧恤我,這些年幫襯了我很多,我心中稀有。你說這些刺耳話,不過乎要摧辱我。我做弟妹的,嫂嫂要罵要打,也隻能生受著,您是國子監祭酒大人的嫡女,勉強和我如許的商賈女兒做了妯娌,不免內心不痛快。就算當年二伯和我相看過,也插了釵子,到底未曾下草帖子,算不上悔婚。您又何必總疑神疑鬼的看我不紮眼?父母之命,我就算是商賈出身,也懂這個事理。二嫂不如學學我家三郎,他可從不狐疑我內心裝著彆人!”
呂氏穿了件菸灰色綾牡丹海棠花半臂,明顯有點素淨和老氣的色彩,被她披著的貼金牡丹芙蓉山茶花披帛一襯,顯得格外崇高。梳了雙蟠髻,斜斜戴了一朵白玉牡丹插花,又將這一身打扮憑添了幾分高雅。四娘悄悄將這身搭配記在內心。
四娘心中對勁,手裡卻從速虛虛拉住她衣角讓她坐下:“七妹!快彆說了!”
四娘因將要留頭,平時阮姨娘也總提點她一些打扮打扮的訣竅,她忍不住偷偷打量著常日最是打扮講求的呂氏。
程氏氣得一口氣堵在胸口,赤紅了臉說:“小孩子家渾說幾句,二嫂你如何總喜好聽風便是雨?我們家誰都曉得你是最有學問的人,卻愛說這類誅心的話!你如果為了中饋,和娘直說便是,何必到處刺我?”
九娘卻重視到呂氏手裡搖著的那把金鉸藤骨輕綃紗山川團扇,這纔是內造的好東西。看看呂氏娟秀高雅,天然透暴露的崇高。九娘也感慨,不操心的女人真看起來真是年青。程氏固然比呂氏年青三歲,這些年操心中饋,看起來比呂氏還老一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