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娘被六娘攬在懷裡,眨著大眼睛朝著她們笑,來孟府這麼久,第一次感遭到有姐姐的好處,何況此人還是隔房的堂姐,是孟府裡最受寵嬖的嫡女。這尊菩薩,麵軟心不軟,真好。
程氏氣得一口氣堵在胸口,赤紅了臉說:“小孩子家渾說幾句,二嫂你如何總喜好聽風便是雨?我們家誰都曉得你是最有學問的人,卻愛說這類誅心的話!你如果為了中饋,和娘直說便是,何必到處刺我?”
程氏抽泣著道:“前次舊衫子的事也是,她們搞的甚麼鬼,二嫂你如許的聰明,看不出來?我爹爹給了我十萬貫陪嫁,還不敷我三房幾十口人這輩子花消?我累死累活為了這一大師子,莫非是為了守著公中的錢發財不成?”
老夫人下首端坐著長媳杜氏和二房的呂氏。程氏朝她們道了個福。
呂氏穿了件菸灰色綾牡丹海棠花半臂,明顯有點素淨和老氣的色彩,被她披著的貼金牡丹芙蓉山茶花披帛一襯,顯得格外崇高。梳了雙蟠髻,斜斜戴了一朵白玉牡丹插花,又將這一身打扮憑添了幾分高雅。四娘悄悄將這身搭配記在內心。
九娘一頓,心道孟四娘你要不要一言一行都是刀劍相加啊?這大師都是庶女,犯得著嗎?並且明顯你姨娘比我姨娘受寵多了好嗎?
九娘卻重視到呂氏手裡搖著的那把金鉸藤骨輕綃紗山川團扇,這纔是內造的好東西。看看呂氏娟秀高雅,天然透暴露的崇高。九娘也感慨,不操心的女人真看起來真是年青。程氏固然比呂氏年青三歲,這些年操心中饋,看起來比呂氏還老一些。
程氏掩麵道:“二嫂,你用不著編排大嫂。大嫂顧恤我,這些年幫襯了我很多,我心中稀有。你說這些刺耳話,不過乎要摧辱我。我做弟妹的,嫂嫂要罵要打,也隻能生受著,您是國子監祭酒大人的嫡女,勉強和我如許的商賈女兒做了妯娌,不免內心不痛快。就算當年二伯和我相看過,也插了釵子,到底未曾下草帖子,算不上悔婚。您又何必總疑神疑鬼的看我不紮眼?父母之命,我就算是商賈出身,也懂這個事理。二嫂不如學學我家三郎,他可從不狐疑我內心裝著彆人!”
程氏乾笑著說:“娘,七娘還小,不懂事,冇有這回事。” 她轉頭瞪了七娘一眼:“胡說甚麼呢!”
四娘拉著七娘急道:“好了好了,都怪我不好,都是我惹出來的事,七妹快彆怪九妹了。”
七娘站起家朝著老夫人委曲地說:“婆婆,九娘明天在寺廟裡偷榮國夫人的供品吃,被我蘇家表舅當場抓住了!我孟家的臉都給她丟光了!可得好好罰她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