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人做羽士打扮,邊幅極是漂亮,年事尚輕,模糊有些青澀,入內以後,見禮道:“皇叔。”
恰是中午,日影中正,也是一天當中陽光最盛的時候。
果不其然,又過了好些光陰,某天傍晚,衡嘉見他立在窗邊,悄悄說:“枝枝走了二十一日了。”
劉氏叫不住她,隻能同盧氏抱怨:“這孩子,也不知有冇有往內心去。”
衡嘉回聲道:“是。”
顧景陽略微頓了一下,語氣卻愈見溫和:“枝枝是趕上甚麼事情了嗎?”
“不好吧,”元娘輕扯她衣袖,遊移道:“說了不往那邊去的。”
衡嘉一擺手, 便有侍從退了出去, 或者到廟門處等待, 或者到山下去驅逐。
謝華琅頗通此道,接連贏了幾次,換了元娘憲娘身上玉佩去,那二人抖擻反擊,來往幾次,終究贏了她一回。
“女郎止步,”道觀門口正有幾個年青羽士灑掃,見她騎馬而至,道:“道門清淨地,不見外客。”
“我聽家裡人說,那處是江王私產,”元娘猶疑道:“隻為一隻鷂子,何必專門疇昔。”
謝華琅將鷂子遞給元娘,側目去看,便見山中竟有一座道觀,觀中廣植桃花,遠瞭望去,燦若雲霞,美不堪收。
“去就去,我纔不怕,”酒壯膽氣,更不必說謝華琅原就不是膽小之人,佩上帷帽,她翻身上馬:“你們等著,我去去便來。”
“衡嘉,”半晌,他道:“方纔是朕說的過了,賜沈國公府五百金,請沈國公不要介懷。”
衡嘉勉強笑道:“還冇有。”
日影一寸寸挪開,終究分開窗欞,在牆壁上投下了一道暗淡的剪影。
衡嘉乾巴巴道:“這個,這個……也算是吧。”
“枝枝到底是如何了?”顧景陽見他如此,便冷了神情,道:“你直言便是。”
另一個羽士答道:“當然是打掃天井。”
三月的陽光恰是明麗,年青女郎的歡笑聲也動聽,元娘身量纖纖,最是秀婉,鷂子卻飛的最高,隻是運道差了些,不知如何,鷂子線竟斷了,那隻胡蝶鷂子也如同無根浮萍普通,飄搖落地。
如此等了半個時候,便有先前侍疇前去返稟:“陛下,奴婢在廟門處等了好久,另有人下山去尋,可並未曾見謝家女郎前來。”
顧景陽道:“遊手好閒,玩物喪誌。”
“衡嘉。”他道:“枝枝還冇有來嗎?”
“陛下。”他垂首應道。
顧景陽冇有作聲,這便是附和的意義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