采青想了想,道:“女郎說,疇前多有衝犯,請您勿要見怪。”

這機遇千載難逢,謝偃方纔又是和顏悅色,如果遲延久了,他改了主張,那可大大不妙。

顧景陽見了采青,也是怔了一下,眉梢微蹙,道:“如何是你?”

顧景陽道:“朕那裡又惹枝枝活力了嗎?”

“陛下既肯將太宗遺物相贈,畢竟是對枝枝成心,若真如此,毫不會叫魏王世子娶二孃,亂了綱常,”謝偃有些憂?,頭疼道:“此事真有些毒手。”

衡嘉遊移道:“這個……”

能給的退路都已經給過,謝偃不會再心軟:“你如果不選,那我便替你選。”

采青便將手中捧著的檀木盒遞上,衡嘉接過,呈了上去。

顧景陽淡了神情,垂下眼睫,不再言語。

他有些不解,另有些忐忑,卻還是定了神,籌算入宮去,要求賜婚。

他自懷中取出一枚玉佩:“我與府中二孃情投意合,已有白首之約,決意娶她做側妃。”

顧景陽彷彿失了魂,一貫通俗靈轉的雙目,都有些滯然,寂靜好久以後,終究回神。

謝令飲一口茶,麵色舒緩,語氣剛決:“枝枝務需求誕育皇子,謝家也要竭儘儘力,令皇子安然長成,秉承大統。”

她悄悄道:“我不會再去了。”

……

而謝華琅房裡,更是早早便用上了冰。

落日西下,在太極殿的窗欞上灑下一層殘暴金光,顧景陽便坐在窗前,望著不遠處那從潔白如雪的芍藥入迷。

謝家赫赫高門,也不是冇有過顛覆之危,謝偃與謝令的父親早逝,兄弟二人也曾有過極難過的時候,現下回顧,當真是滄海桑田,彈指之間。

衡嘉先前見他神情有異,便知謝家那位姑奶奶怕是又要作弄人,現下聽采青如此言說,一顆心幾乎從嗓子眼裡跳出來,下認識去看顧景陽,卻見他亦神情恍忽,狀若失魂,心中一顫,倉猝低下頭去,不敢再看。

“不,不不不!我嫁,我嫁!”

“衡嘉,”顧景陽頓了頓,道:“枝枝如何冇有來?”

采青入內以後,便見謝華琅躺在塌上,頭枕手臂,姿勢悠然,輕嗔道:“如果誤了前去相會的時候,怕是要責備奴婢們。”

顧景陽將茶盞合上,淡淡道:“叫他歸去閉門思過,不要老是上躥下跳,惹朕膩煩。”

謝令道一聲謝,又笑道:“兄長該早做籌辦,倘若陛下偶然,倒還簡樸些,如果成心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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