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這東西,彷彿確切熬人,這段時候細心品咂,隻覺沉甸甸墜在心上,忽喜忽悲冇有出處。愛情也不知培養了多少瘋子。他想自解,卻困頓到底,最後無謂一哂,歸正他想要的東西就必然會獲得,不管是乾坤大道,還是她。
他看了炎帝一眼,“一睡三千年,你也不怕睡死。”
天帝的神情雖冇有一絲竄改,但聲線酷寒:“跑了。”
“需求我下界替你找她麼?歸正我閒著也是閒著。”
“跑了?”炎帝的大嗓門震得玉衡殿嗡嗡作響,這事太震驚了,他立即轉過甚來求證大禁。大禁眼觀鼻鼻觀心,泥塑木雕一樣,連眼皮都冇抬一下。
直到現在,他還記得玄師最後的眼神,那雙眼睛裡滿含著調侃、不甘和恨。她曾謾罵他平生所願皆不成得,咒他仙壽無疆孤傲終老。他是個記仇的人,既然她有這慾望,那他便要她本身來廢除。乾坤大定,六道承平,不過是天帝的誌向。作為他本身,不肯一人獨享無邊孤單,就得抓小我來,陪他一同蹉跎。
天帝聞言嘲笑了聲,“一介莽夫?這些年來他統領龍族掌管水域,四海八荒,哪一處冇有他龍族的蹤跡?曾經嘗過光輝的滋味,便不成能甘於平淡。你道無支祁好好彈壓在龜山腳下,甚麼原因竟會逃脫?”
炎帝聽完他的話,隻剩點頭,“天帝陛下真是異於凡人,你喜好誰不好,喜好阿誰死在你手上的人。早知如此,當初就不該殺她,把她囚禁起來多好。萬年疇昔了,下點工夫,說不定天孫都滿地跑了。”
天帝從卷宗上抬起眼來,“看來你自始至終都冇有思疑過他,炎帝如此信得過他?”
炎帝感覺很希奇,“平時你多番壓榨我,恨不得把我榨成人乾,本日竟如此客氣?”再三再四打量他,“說不通,你是有彆的顧慮吧?”
是前者還是後者?跟隨君上六千年,以他對他的體味,後者的能夠性微乎其微。大禁原想詰問,最後還是忍住了。私事和公事分歧,公事能夠隨便切磋,私事則太敏感,鬨得不好不歡而散,他曉得這個事理,君上天然也深諳。
炎帝還是穿戴他那身赤紅的衣袍,玉衡殿一磚一柱都是玉石鑄成的,他站在那邊,像長捲上落了一方印,有種觸目驚心的感受。待他走近,朗聲道:“自本日起我功德美滿,總算能夠回我的宿曜宮,痛快大睡三千年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