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認清甚麼？認清我們都鬥不過你的究竟嗎？”我撐起家子，緩緩坐了起來，忍不住嘲笑一聲。不管重來多少次，你的眼裡就是容不下他。不管重來多少次，我都不過是你手中的玩物。
我睜大雙眼，懵懂地抬開端。身材不受節製地顫抖著，我怔愕地轉過身來，不成思議地看向他。天子側傾的身子倚抱著我，雙目失神，燭火跳動著襯得他半邊臉頰透著緋紅。
我雙肩不由自主地顫抖一下，壓抑不住心中的怨氣。
重生一世，就是個笑話。
我隻覺心口有個閘門轟地一下炸開，深埋心底的感情瘋湧而出，兩隻眼睛也跟開了大閘門似的一下子灌滿了淚水，鼻子酸得透不過氣來。我狠狠地吸了幾口氣，但是卻如何也節製不住情感，難受得哇一聲哭了出來。
我的眉心蹙動一下，天子的聲音低得幾近將近聽不清楚了，我隻能聞聲他模糊約約的細聲呢噥：
我背對著門口側倚在床上, 枕動手臂閉著眼，即便聞聲聲音也並未轉頭。
滾燙的淚水彷彿灼傷了心臟，禁止不住疼痛。我以手擋住雙眼，失聲低泣。
“阿嘉，你能不能放過二哥……”我哭著問。
不是扣問, 而是一種篤定的口氣。
“不要哭。”他推開我的手，親了親我的眼角。
“好。”
雙肩一緊，天子的雙手從背後環了過來，緊緊裹住我的肩膀。他的臉頰貼著我的肌膚，深深地埋於我的頸間，雙手的力道越來越緊，聲音發顫，細不成聞：“……”
他握著我的手，貼在唇際，低聲嘟嚷：“朕從未健忘。”
“一點都不成笑，好笑的……是朕。”他低聲呢喃：“如果朕能更早曉得是你、如果當年朕能好好地等你病癒了再走……或許你還會是朕的。”
那人就在床前站了好久, 久到我幾近要忘了屋裡另有第二小我。直到他開口說：“佟明容來過。”
“恐怕在你眼裡，我就是個好笑的存在吧。”我眼眶微微發熱，逼迫本身忍住哽咽的聲音，不想在天子麵前認輸，不想讓他看到我脆弱無用到隻能抽泣宣泄。
“皇後。”
燭火搖擺時暗時明，藉著微小的燭光我瞥見了印在牆壁上的高大黑影。天子一手撩開帷幔, 他曲膝跪坐上榻，就坐在我所躺的位置中間。
夜幕悄悄落下, 華燈初上, 鳳儀宮中一片沉寂。寢宮的大門被悄悄推開, 收回一聲吱呀的聲響, 隨之而來的是一小我極輕的腳步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