婦人聞言,微歎了口氣,說道:“我就是個瞎老婆子,我也看不了那麼遠,不過方纔小娘子進門的時候,我看到了血,血流得到處都是……田裡是血,地裡是血,山上是血,河水都被血染紅了……”

嘉語心頭一片悵惘。

明智漸漸迴歸,嘉語鬆開握緊的拳,說道:“我哥哥……也受了傷,還發熱……”

拍鼓掌給於瑾看:“我現在手無寸鐵,還受了傷,三娘不過一個弱女子,於兄,有話能夠坐下來講。”

竟是個要話舊酬酢的姿勢。於瑾喘粗氣,掐住嘉語的手不自發又緊了一緊:“你如何會在這裡!”

並不以為他殺人泄憤是對的……隻是三娘被帶走,確切對他打擊比較大,以他的脾氣,為了三娘發兵作大死不成能,作小死還是有的(從因果報應上說,這也是他冇有獲得天下的啟事之一吧,前人喜好這麼歸因,固然實際上並不是)

“你、你們……”“私奔”兩個字懸在舌尖上,到底冇有吐出來。反是蕭阮笑了:“於兄猜得不錯,我和三娘……私奔了。”

於瑾聽得“複仇”兩個字,又嘲笑起來——他百口被殺,是天子的意義,莫非他這輩子還能希冀弑君?

要不是受製於人,這時候已經能夠破口痛罵。蕭阮笑得雲淡風輕:“以是現在,我們三個,算同是天涯淪落人。”

蕭阮發笑:“三娘在這裡,我在這裡,於兄還問我為甚麼。”

PS:亂世裡淺顯人很慘的,史乘上屠城的記錄太多了……

嘉語固然很怕會被兩個惡人逮到,但是到底擔憂蕭阮的傷勢,隻好問老婦人要了她的破氈子披在身上,又用菸灰抹了臉,這纔出了門。這回運氣卻好,一起無事。嘉語就吃不消破氈上的氣味,到離了村莊,忙忙甩脫了。

老婦人給她指了出村的路。

“小娘子你……是亂世之人呐。”那婦人反覆, 重音仍然落在“亂”字上。並冇有轉頭來看她, 隻揮動動手中的鉤子, 那些奇形怪狀的蟲子重又集合到她身邊, 爬動著,窸窸窣窣的聲音。

不但衰老,還醜惡, 嘉語第一眼看清楚, 腿都軟了:這婦人麵上長了累累的瘤子, 大大小小,不曉得有多少個,五官被擠得變形。那些本來簇擁她的蟲子,因為那帳子被扯下,一時都往她湧過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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