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來不及了、來不及了!”十六郎又叫了兩聲,方纔吐出一口氣,湊到蕭阮耳邊,低聲說了幾個字,饒是以蕭阮的養氣工夫,也不由變了神采,很久,啞聲道:“你這話……當真?”
本來就薄弱的端倪,更加鋒利,鋒利得就像是刀刃,薄而脆。
“砰!”天子出拳,十六郎仰天倒下。
嘉語不曉得甚麼事讓她下了這個決定,是姚佳怡的飛揚放肆,還是小玉兒的撒嬌弄癡,又或者是深夜裡的變故,這時候也由不得她多想,她伸手,在眾目睽睽之下,將牡丹插在髮髻上,偏頭一笑,甜甜地問:“謝娘子你幫我看看,這支牡丹可襯我本日的衣裳?”
“天然是天子。”少年本來薄弱鋒利的端倪現在再看不到半點原樣,烏黑腫脹的眼瞼,就是個豬頭,那聲音倒是冷的。
十六郎笑道:“陛下不是叮嚀過誰也不準出去麼,小順子在外頭急得哭,我想著,陛下總不能打我,誰曉得陛下還真打――”他是在談笑,天子麵上卻一絲兒笑意都冇有,怔怔看了他半晌,俄然低聲道:“十六兄!”
嘉語聞言,似笑非笑,忽地感喟道:“表姐這話可就說錯了。”
她竟拿了牡丹,謝雲然哭笑不得,卻還笑著伸手幫她扶正,像是當真打量過,方纔說道:“再合適冇有。”
“如何弄成這個模樣?”來人取下帷帽,蕭阮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氣,“誰!誰打的你?”
兩邊幾輪太極推下來,席麵上鶯聲燕語,天子覷機告了個罪,退了場。
“當初先帝以天下拜托陛下的時候,想必料不到陛下會這麼想。”十六郎淡淡地說。
“朕這個天子,委實做得一點意義都冇有。”
“我惹他!”少年“桀桀”地笑起來,猛地飛起一腳,蕭阮及時閃身,“哐當”一聲,水盆被踹倒,一盆水全撒在了地上,汙水橫流,混著血絲。少年冷冷隧道:“我惹他!蕭阮我問你,你到底對元嘉語說了甚麼做了甚麼,現在她是拚著爵位不要,也不肯嫁給你了!”
姚佳怡躊躇中, 就聽得太後含笑催道:“如何,花太多, 迷眼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