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再問你,”嘉語說,“畫舫那麼大,又有雕欄隔著,你是如何會想到往湖裡看呢?”

是不敢還是不想,嘉語這會兒也不操心這麼多,直接問:“那你想要甚麼?我力所能及以內,我滿足你,但是那人推我落水,危及我的性命,我是非曉得他是誰不成――你怕他,莫非就不怕我?”

這是還價還價。

“三娘子仁厚。”錦葵立即一頂高帽子戴上來,不容嘉語推委,“並且以三娘子聰敏,應當曉得,那人並不想要三娘子的性命。”

能看得這麼透辟的人,到底為甚麼搏命不肯說出凶手的名字,僅僅因為害怕?嘉語很思疑。明顯助她出宮的風險更大,但是錦葵卻選了這條路――她約莫也看出來了,不支出點甚麼,她不會饒她。

如果錦葵冇有看到她落水的全過程,在黑夜裡,是決然看不到她在水裡掙紮――她冇有呼救,因為來不及。

錦葵真是個奇異的人,嘉語不止一次在內心想。她身邊四個婢子,連翹已經是充足機警了,但是和錦葵一比,的確樸素得像個冇見過世麵的鄉間丫頭――可惜冇法收歸己用。有本領的人老是更難收伏,何況她能給她甚麼?固然她口頭上問她是不是想出宮,但如果她答覆說是,她一定有這個才氣。

她當然曉得,嘉語嘲笑:“毀人名節,與索人道命何異?”

“除了他。”

“你瞥見了甚麼?”嘉語反覆,“不管你瞥見了甚麼,你都奉告我。”

錦葵不解地看著她。

錦葵卻點頭:“奴婢不敢。”

“如果不是偷偷摸摸在找,為甚麼我冇有聞聲你喊我呢?”嘉語說。她從落水到被救起,隻要一刹時的工夫。如果錦葵公然在找她,那麼之前她在耳房,應當能聽到錦葵的喚聲。但是她冇有。

她有冇有卜出,她麵前的這小我,曾經死過一次呢?嘉語促狹地想。

嘉語眉眼一動:“你想出宮?”

錦葵是個聰明人,如果不是看到了,她完整能夠不必扯這個謊――就彷彿如果不是她和蕭阮的特彆乾係,她完整不必扯謊一樣。錦葵的神采變了變,她跟嘉語的光陰雖短,但是和連翹、薄荷不一樣,她冇有見過嘉語心無城府的一麵,在她眼裡,嘉語一開端就不好惹。

嘉語聞言,微微點頭,還是冇有叫起,卻問:“那麼當時,那碗醒酒湯……去哪兒了?”

嘉語在錦葵的幫忙下,順利穿過了燈火光輝的淩波宴。

衡量利弊,好久,方纔說道:“三娘子不會長住宮中,錦葵不幸,冇法分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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