邊上傳來一個含酸帶醋的聲音:“陸家女後代紅差勁,也算得上是我們洛陽城裡一景了。”
“雄鷹是笙。”聲音清脆,活潑。
太後昂首瞧見天子:“皇兒如何來了?”
嘉語淡淡地又添一句:“要不就是阿言,太後叫她守著我,她又貪玩,放她出去玩吧,恐怕阿誰丫頭又惦記我了。”
始平王妃忙道:“阿姐又冤我!”
而發明她並不是那麼輕易的事。
嘉語想得失神,天子重視到有人在看他。順著目光去,是個翠袖雲衫的小娘子,一雙濃眉不必畫,底下兩隻杏眼,瞪人的時候,想必圓溜溜的像隻貓兒,再往下,唇生得極薄。都說薄唇每是負心人。
卻聽到一聲清唱。誰也聽不出那唱的是甚麼詞,甚麼曲,甚麼調,隻感覺滿身高低三萬六千個毛孔,俄然都伸展開來,就像伏暑氣候裡,喝了一大碗加冰的乳酪,或者最黑最冷的時候,從天而降的一縷陽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