緋衣男人停了一停,半夏又喝道:“接著說,你如何出來的!為甚麼上山!我們女大家呢!”
緋衣男人被罵得蔫了神――比之前落在週五手裡還更蔫上三分:“我想,那些追我的人,隻道我會跟著你家女人的車駕出去,多數會去堵門。以是我就走原路翻牆出來了。”
週五把人往地上一摜:“我如何曉得!我進林子找你,成果人冇找到,就瞧見這廝!好了,酒呢我送到了,人嘛我不管,走了!”也不等嘉語伸謝和回話,獨自搖扭捏擺就走了。
“二哥叫我給你送酒上來。”週五朝地上的酒罈努了努嘴。
嘉語抱愧地看了謝雲然一眼,謝雲然握住她的手微微一笑,讓她放心。
半夏這時候倒不吱聲了,茯苓猶躊躇豫隧道:“那、那我們女人……”
腦筋倒不壞,嘉語在內心又加一條。
緋衣男人一骨碌爬起來,整了整衣冠,朝嘉語作揖道:“謝三娘子拯救!”
車廂裡冇有迴應,車卻也冇有再往前行。
“安平、安順,茯苓,”半夏又道,“我們再四周找找看,如果此人說的是實話,女人和謝娘子想必還在這周遭,不會走遠。”
“不在那邊!”緋衣男人忽又叫了起來。
目光在緋衣男人身上一轉,略遊移,像是不曉得該如何稱呼。
嘉語內心奇特,道:“隨郎君如何一人在此,崔九郎呢?”
這句話出來,幾近大家色變,或驚或喜或怒,“這麼說,你是真曉得我們女大家在那裡?”半夏問。
嘉語趔趄了一下,扶著樹站穩,一一掃視疇昔,看到週五,略驚奇“呀”了一聲,還冇來得及問,已經看到緋衣男人的臉,一時瞪大了眼睛,指著他,結結巴巴隧道:“他、他――”
警戒心真差!嘉語想。
嘉語略一欠身,算是回禮。
話音才落,謝雲然俄然一拉嘉語,說道:“……走了這半天,我都累了,三娘子你呢?”一麵說,一麵扒開麵前花樹:“咦,這是――”
一口老血!
安平應道:“好,安順往西,茯苓往北,半夏往南,我往東,我們分頭找!”說著,抬腳就往桃林深處走。
回到寶光寺,時候已經不早,薑娘早備好了晚膳,殷勤留飯。自有人帶緋衣男人下去鞠問,又令安順給隨遇安送馬不提。到晚膳畢,謝家來接,嘉語帶了茯苓、半夏,一向送到廟門口。
“當時……你家女人也冇有和底下人說,要她們看住我,以是……小娘子可不成以,不要罰她們?”目睹得半夏神采丟臉得跟他欠了她千兒八百錢一樣,緋衣男人忙又添道,“要罰罰我好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