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臨大事豈可惜身?處狼籍唯有持久!賊已叩關而入,莫非還要開門揖盜?」
待到反應過來以後,趙貴抽出佩刀便拿刀背抽打著正自低頭沮喪膜拜在地的兒子趙永仁,一邊抽打著一邊破口痛罵道:「大司馬國之元老,即使有罪亦應決於朝堂,爾等怎敢、怎敢私刑害之!太原王本已難製,今成此仇,你等是唯恐關中穩定、血流成河!」
但是他不發聲還好,如此一勸頓時更激憤了宇文覺。宇文覺直接抽出佩刀臨於趙永仁頸上,口中忿聲說道:「乙弗永仁媒介戲我?山南巨寇我尚且不畏,又何懼樓中失勢老賊!老賊若存,民氣便存幾次,唯有從速殺之,纔可高低經心禦敵!你來為我引火焚樓,如若不然,與賊同死!」
此時的閣樓外,宇文覺正驕傲臉狠色的一邊催促眾親信卒員,一邊親身將一罐罐的助燃油膏灌溉在那些竹木雜物上。
說話間,他又望向特地著令侍從同出的趙永仁說道:「武衛將軍覺得我這計議對否?不知可有彆計彌補修改?」
宇文覺聞言後便點頭道:「多謝大宗伯指導,我也正有此意。山南強勢我自有知,並偶然與之爭勝一時。但能與之分勢表裡,繼我祖業守成不失,我便心對勁足。勢成以後,亦需深仰公等護持。」
當看到宮苑閣樓之間堆放著很多竹木雜物的時候,宇文覺頓時便眸光一亮、計上心來,著令部眾們將這些竹木雜物都堆積在了閣樓四周,擺出一副要作火攻的架式。
「多謝略陽公,多謝略陽公!」
在那火勢的烘烤之下,再加上表情的跌宕起伏,李植等人一時候已是汗流浹背。本來他們還覺得能夠憑著機巧而表裡周旋一番,但卻被這一團大火完整焚滅。
當李植率眾追來此地的時候,便見到整座閣樓已成火海,而宇文覺便持刀站立在火堆外,一臉的狠戾之色,瞥見神情驚駭的李植等人時,宇文覺更是忍不住的笑了起來:「自這天起,與賊勢不兩立!」
「快、速……速將此宮苑戒嚴,不準任何職員出入!」
其人的心機和態度如何,直接決定了關中接下來的局勢走向和中外府世人的運氣。如果侯莫陳崇出於對中外府的質疑和不信賴而挑選與山南權勢連絡,那他們中外府眼下便能夠宣佈當場閉幕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