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非逼不得已,高歡和宇文泰實在並不想與天子乾係處的太僵。就算是冇有政治腦筋,畢竟另有他們共同的老邁爾朱榮這個前車之鑒呢。隻是到了年青一代越來越不講武德,而各自的了局也都令人唏噓。
“唉,本待與仁略暢談歡飲,卻仍然不免俗務滋擾。看來伯山所言不忍其父再墮俗塵也的確不是愚孝之言,仁略你有子可用,實在羨煞旁人。既然你不以官吏為美,我也不再逼迫。”
李泰聽到這話,腦海裡便閃現起自家娘子為了讓新歸的阿翁對勁而用經心機的安插,因而便忍不住會心一笑。
李泰放下這娘子,反將柔荑緊握手中,並肩往側院暖閣行去,口中持續笑道:“前在荊州與阿耶相逢,我內心平靜得很。一是關中壯功刺眼,二是戶中良伴可誇。在公在私,不辱門楣!”
一行人自台府回家的時候,夜色已經頗深,家門前一樣張設著廣大的帳幕,表裡張燈結綵,瞧著非常喜慶。
話都講到這一步,李曉若再作回絕那就太不見機了。特彆宇文泰所言也確有事理,並非自誇。李泰入關這數年來,他對其關照都已經超出了普通的主從乾係,更像是長輩對長輩的種植。
在一些人看來,不管東魏還是西魏,皇室都不過隻是任由權臣擺佈的傀儡罷了,權力全都集合在軍頭堆積的霸府,天子則冇有多大的意義。
一世人呼喊著擁抱在一起,相互指責、相互欣喜,以此慶賀劫後餘生又久彆相逢,然後便相擁著行入堂中,看這架式明天早晨是要不醉不歸了。
宇文訓聽到這話後卻忙不迭點頭,轉眼間瞥見父親眸中厲態,這才又趕緊收斂神情、垂首恭聲道:“多、多謝西河公厚賞!”
“是誰在此自誇擾人?實在可愛!”
宇文護聽到這話後神采陡地一沉,揮起馬鞭來抽打在兒子身上,旋即便又惡聲道:“狗眼不見賢長在前?還不快快入前見禮!”
過了好一會兒,宇文泰臉上才又擠出一絲笑容,又對李曉說道:“但不以公事為擾,我仍有一樁私事相托。我與仁略雖是新識,但如果講到相互交誼卻有長緣可引。舊年伯山伶仃其間,我見之生憐、引入府中,教誨任用,待之不異子侄,若非河內公趁先,本日親翁相見者該是你我……”
但實在不然,兩魏天子他們的存在還是有著不小意義的,如果冇有皇室的存在,單憑霸府本身是很難當即具有統治一方的聲望和資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