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勃然大怒”的他指著那標兵便厲聲道:“臨陣投敵,還敢返來亂我軍心,拿下,斬。”
就算在室外陰涼之處,那汗也是不要命的往外冒,讓丘總管不斷的擦汗,衣服也濕噠噠的粘在身上,感受非常難受的同時,也落空了很多的嚴肅。
丘行恭隨侯君集守韓城,降唐以後現在在那邊任職右驍衛府司馬,他的大哥丘師則任左監門衛將軍,隨大將軍龐玉去涼州了。
他的長史盧百歲正在跟他說著洛陽當今的環境,明顯不成能是甚麼好動靜。
丘和又擦了把汗,侍從再次奉上沾了淨水的布巾,“傳令各部謹守城池,無我軍令不得放一人出入。
他是鮮卑人,本籍便在洛陽。
“劉營正他們都戰死了,小人和其他幾個也被人拉下了馬……在原地等了足有一天,有人拿著一封信給小人,便放了小人……”
“昔日繁華,儘去矣……”
另一名幕僚並不遊移,張嘴便來,“倉曹報說現有糧草皆以入庫,節流些的話,能供雄師四月糜耗,光陰再多的話,怕是軍心有變。”
丘和不斷的用布巾擦著汗,看上去非常失態,也有些風趣,可他那擰起的眉頭,陰沉的神采都表白他的表情很糟糕。
能夠是回想到了當時的景象,他驚駭的連連嚥了幾口唾沫,身子也有些顫栗,聲音也顫栗了起來。
幕僚乾巴巴的答道:“一天之前,明天本該有糧隊到來,但冇比及他們,應當是退回承休了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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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是他的八子丘行恭的親筆手劄,前半段都是在說家中的事情,讓這封手劄看上去更像一封家書。
家人尚且安好的動靜對他本人而言毫無疑問是天大好動靜,但作為江州總管,雄師之主,卻不能透暴露半點的高興。
稍稍覽閱過後,便憤然作色,狠狠的將手中信箋撕了個粉碎,“賊子,安敢如此?”
丘和點著頭,汗出的彷彿更多了些,很久才沉聲道:“把人帶過來吧,這裡冇甚麼外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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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老了總愛回想,因而一張張麵孔在他腦海中閃現出來,卻如何也看不清他們舊時容顏,饒是丘和苦衷極重,此時也是感喟一聲。
洛陽,梁軍中軍。
說完抖抖索索的從懷裡取出一封皺巴巴的手劄,由侍從呈給了丘和。
過些日子是不是也會有手劄送到俺手邊來呢?那可就太好了,到時俺也撕碎了讓人抓不住把柄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