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些勳舊後輩蒙蔭入仕,很多就是以這類官職授之,起點不高不低,誠懇待上幾年,升遷也很輕易。
老程冇有“遠見”,卻也不會禁止,下午的時候,便緊著讓老婆和女兒洗潔淨了羊腸,羊肚,羊肺之類的東西,親身脫手放上重料,一邊給妻兒講古,一邊燉起了寶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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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人都走了,馬三寶拱手笑道:“程公確切與俺素不瞭解,俺呢,此次冒然登門,也是受命行事。”
夜深人靜之時,程大鬍子終究長歎短歎的跟老婆說道:“唉,大宅子臨時不消想了,封賞……彷彿也出了變故,他孃的老子真是黴運當頭……
“他孃的,老李家都冇了聲氣,卻讓一個婆娘來頂門立戶,門下嘍囉也敢來教唆老子,真他孃的見了鬼了。”
正月十二,李破在兩儀殿正殿擺下了宴席。
昨日裡在宮裡說的好好的,如何能轉頭就翻了臉?他真想再到宮中劈麵問一問,陛下您氣到底消冇消,總不能老是來消遣他老程吧?
提及來,俺與程公也算是在一處供職過的,隻是未曾見過麵罷了。”
一邊把人往內裡讓,一邊讓老婆燒上茶湯待客。
“既然是受命行事,那馬兄弟又是奉誰的令來尋俺說話?”
今後俺在內裡不常返來,家裡不能出事,曉得嗎?”
到了前院待客正廳,馬三寶稍稍打量了一下,這裡極其粗陋,見慣了富朱紫家的他實在冇甚麼好說的。
程大鬍子一下就明白了,這廝是個李淵餘孽,得了楚國夫人庇護,現在又在大唐入仕了。
馬三寶稍一沉吟,覺著這麼說話不成,河南出妖孽,這個他是曉得的,更何況河南戰亂中死了那麼多的大人物,此人卻還安然無恙,現在又是去敦煌,又是去吐蕃的,頻頻建功,不說清楚的話,必定不是三言兩語就能信得過他的。
他老程碰上姓李的,算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,逃也逃不得,過也過不好,真的和當年一模一樣,獲咎了他便能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。
兩人在室中說了很久,程大鬍子的笑聲終究響起,還留了馬三寶在家中吃了一頓寶湯,吃的馬三寶臉都綠了。
馬三寶擺佈瞅瞅,程大鬍子看他鬼頭鬼腦的,擺了擺手,“都不消忙活了,出去吧,俺跟馬兄弟說幾句。”
聽他說的言之鑿鑿,一副儘在把握的模樣,程大鬍子就像吃了蒼蠅般難受。
回到後院,老程已是滿腹苦衷。
程大鬍子皺起了眉頭,“如此藏頭露尾,俺如何敢承諾,馬兄弟還是請吧,俺隻一人罷了,做不得甚麼大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