於易簡這回直接上身也趴在了上,跪伏以示尊敬。他道:“這動靜也是眾說紛繁,不曉得哪個是真。有人傳那唐人已經將聖上在午門斬首,頭顱拖行全部都城九門。又餵了狗;另有人傳,聖上被囚禁在宮中,被唐人周到監督著;更有動靜傳,從城破的第一天,唐人就將皇上從京裡偷運了出來,連夜裝船出海,現在已經被送到那大唐蠻夷國中了。”
國泰又坐了下來,抓著茶杯,眉頭皺起來,對著內裡的婢女叫喊道:“來人啊,這茶水太燙了。給老爺換涼水來壓一壓驚,不利催的喲。”
於易簡腦袋上汗珠子都下來了,他忙道:“大人,慎言啊!”
他這話說得如此坦誠,一點壓力都冇有,也是難為他了。
身為國泰親信,明顯是大學士於敏中的弟弟於易簡,對於國泰能夠說是極儘恭維,即便是平常彙報事情,於易簡也是跪在地上直著身子彙報,折讓國泰非常對勁。
兩個婢子倉猝出去給他換了一壺涼白開。國泰咕嘟咕嘟地喝了幾大口,然後又問於易簡道:“於大人,你說這唐人還真的那麼短長嗎?京營八旗那但是幾萬人啊,加上直隸的那些個綠營軍鎮,怕是冇有十萬也有八萬了,這唐軍到底有幾十萬兵馬跨海打過來啊?”
於易簡有些結巴,“呃,總有愛新覺羅家的血脈在。”
“回大人的話,應當冇有假了,這動靜傳了好些日子了,昨日又有被打散的泰寧鎮綠營兵一起逃到了山東來,說是北直隸已經根基上被那唐人給占了去。一個月前,登州鎮那邊也有動靜,說是登州鎮總兵帶戰船出海緝私,便再也冇有∨∵,返來,恐怕也是遭了那唐人的毒手。”於易簡謹慎答道。
於易簡在這類政治精確性的題目上如何能答錯:“天然是,這大清朝天然是滿人當家的,我們漢人都是八旗的主子。”
國泰恨恨地一拍桌子,罵道:“好暴虐的唐夷啊,這是要挖了我們八旗的根啊!冇了八旗的人,這大清國也就不複存在了,其他的漢人哪能信賴。”
於易簡忙道:“這事兒也冇個準信,有人說唐人是百萬雄師跨海而來……”
山東濟南,珍珠泉院,從清初起,這裡就是山東巡撫駐蹕之地,巡撫在此設巡撫衙門,掌全省之軍政大事。
國泰點點頭道:“哈哈,於大人想的清楚這茬就好。我感覺,這唐人固然仗著出其不料,另有些奇技淫巧的兵器,但是畢竟不成能悠長。八成也就跟前朝那些倭寇一樣,禍害一段光陰也就撤走了。他們有幾小我,能管得了這大清朝?瞧他們現在,明顯打贏了仗,卻連州縣也管束不起來,不就是這麼回事麼?以是說,這天下終究還要落在我們滿人手裡。於大人和你兄長都是我們大清朝的忠臣,鞠躬儘瘁啊,我瞧著,如果最後我們真的拿回了都城,起碼要給你兄弟二人抬旗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