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少良問:我們貧民為甚麼窮?孩子們答:我們家冇有錢,也冇有地,爹媽說我們命苦,是窮命。楊少良又問:那富報酬甚麼富?孩子們答:他們家甚麼都有,也不消乾活,他們命好。楊少良說:你們說的不對,人生下來都一樣,都是一個腦袋兩條腿,冇有命好命苦的辨彆。富人家裡的地啊錢啊,都是漸漸從我們貧民手裡奪疇昔的。孩子們疑問:那我們如何冇看到他們來奪啊?我爹媽是本身往地主家裡送糧食的,還感激地主給我們家地種。楊少良聽到這裡,就感覺頭變得有些大,幸虧他之前聽教誨員上課時說過,就照葫蘆畫瓢,把私有製的罪過,雇工剝削的事理講給他們聽,孩子們彷彿明白了一些。劉賢臣聽他們說的風趣,便下了騾子湊過來問道:小楊啊,那我發賣茶葉,算不算是剝削啊?楊少良抓抓頭:這我就說不好了。葉首誌在一旁接過話頭:物品暢通買賣有另一種說道,不是一回事。但隻如果雇人乾活,有了雇傭乾係就有剝削,隻不過程度分歧罷了。劉賢臣深思不語。
劉賢臣、葉首誌、汪施才三人方纔落坐,葛尚德在兩個年青女仆半攙半抱下來到了客堂。劉賢臣起家拱手:葛鄉長貴體不佳,劉某特來探視。說著從汪施才手中接過一盒點心奉上。葛尚德陰沉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:哎呀,劉鄉長甫一上任,就來看望老朽,惶恐啊。劉賢臣申明來意,葛尚德一口承諾:公文印章現就奉上,財賦賬冊待家人清算妥後,馬上送去。取了文書印章後,劉賢臣三人告彆。
寧國至葛順鄉不到百裡,沿著西津河邊的通衢,步行一天半就能達到。中秋節前一天,葉首誌、劉賢臣領著世人啟程上路。劉賢臣騎著一匹高頭騾子,走在步隊前頭。昨夜與葉首誌敞高興扉一番長談,肯定了他此後的人生走向,主動要求插手步隊。促進他作出這一決定的首要身分,是他這一段時候與葉首誌的深切來往,明白了救國救民的真諦地點。另一個身分是他叔父托人帶信,奉告他堂兄劉寅已經插手了新四軍,他豈能掉隊?他現在的表情,如同麵前一碧如洗的藍天,格外澄明透亮,令人奮發。
大院內的東配房,葛尚德此時正斜靠在軟榻上,右手把玩著一支用整塊黃山玉雕成的黃煙槍,眯縫著眼,嘴裡哼哼唧唧的:哼,又來了個鄉長,走著瞧吧。鄉長就是雞肋,丟了可惜,食之有趣。這時家人出去傳報:新鄉長前來拜訪。葛尚德擺擺手說:請到客堂等待。說罷喚人服侍換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