夠了,真的夠了……
“墨年澤!”她不曉得本身是那裡來的力量站起家子,鋒利的聲音已經顫抖得變了調子,他的腳步頓了頓,卻並未回過甚來。
“為甚麼必然要逼我恨你……”
墨年澤,人間再大的罪孽,也莫過於用生命了償。如許,夠了嗎?
仍然簡簡樸單的幾個字,悄悄鬆鬆將她打入天國。淚水決堤,看著他絕情的背影跟果媽無法哀傷的眼神同時在門縫裡消逝,心直直下墜,落入冰窟。
當生射中最後一絲但願被抽走,如死灰的心,會是如何的一種絕望?
畢竟,是她天真了……重新到尾,都是一場抨擊;而現在……
夜,潑墨一樣的黑。大雨發了瘋似的滂湃,打落了滿地的樹葉。
她把本身寒微到了灰塵裡,她安葬了本身統統的自在,她讓本身像一個冇故意的人那樣哀思地活著……她不曉得為甚麼還會有詭計來臨在她如許的人身上,百口莫辯的抓狂,心如死灰的冷寂……
她不但是阿誰償債的人,也是阿誰負罪的人……
“如果你能讓流雲活過來。”他打斷她的話,冰眸如刀,簡樸的幾個字,生生地將她的心一點點扯、開撕碎,鮮血淋漓的痛。
“……求你救救孩子……送……送我上病院……求你……”
“我冇有做甚麼……我甚麼都冇有做!”她痛聲嘶喊,目光淒然,“求求你……救救孩子,那也是墨家的骨肉……孩子是無辜的……他是無辜的……他有甚麼錯呢……他有甚麼錯……”
腳步灌了鉛似的沉重,不遠處的彆墅閃著星星點點的光,近在麵前,卻彷彿遠在天涯。咬著牙,舉步維艱,她還是撐著到了“落櫻園”前,艱钜地按下門鈴。
生命已經逝去,那樣新鮮的生命……哥哥的,孩子的……
溫熱的液體更加澎湃地流下,小腹疼痛減輕,她卻艱钜地邁開腳步,每一步,都是他絕然的臉、冷情的眸……
孩子,孩子……
統統的統統,在這個生命流逝的那一刻,便到絕頂。
滾燙的液體異化著雨水滾落,她慘白的手指抓緊了冰冷的鐵欄,痛苦地望進他燃著烈焰的黑瞳。緩緩點頭,喉間卻疼痛得出不了聲。
她忽地驚駭地望著身下的血水,想要從地上抓住些甚麼,倒是甚麼都抓不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