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淺媚聞言,抿唇望向唐天霄。
傍晚時分有太後宮中管事的嬤嬤過來,細細扣問當日血燕之事。
那一刻,她摸向腰間長鞭的手抓了個空,卻抓著了晨間被她搶過來的荷包。
可淺媚想了半天,終究想出一點端倪:“我和杜賢妃帶了禮品一起去看望貴妃統共才兩次,第一次時我剛入宮不久,尚未得皇上如召幸。如果當時送了血燕,沈皇後這麼個聰明人,想來不至於笨到讒諂我冇得寵幸就想著奪寵吧?那麼必然是第二次了。第二次去時荼蘼將開未開,已經有點花香透出來了。嬤嬤去查一查,明漪宮裡的荼蘼是甚麼時候著花的,便是我送血燕的日子了。”
她伏在窗欞上,很想一跳便跳出去,即使還在囚籠裡,到底不再是如許方寸之地的囚籠,連探手摘支牡丹都冇法,更彆說到內裡探探,問一問這會子唐天霄去了那裡,猜一猜他早晨會不會過來。
“我慘了,我彷彿真的喜好你了……很喜好,很喜好……”
內心模糊在抽痛時,她卻揚一揚唇,自傲地笑了起來。
是因為那是他的叮囑麼?
她握緊手中的同心結,低低道:“唐天霄,你不準負我,不然,我毫不饒你!”
可她曉得的還不如嬤嬤事前查到的動靜多。
內心俄然便結壯,彷彿走到那裡,都有他的目光遠遠相隨。
――便是虛情冒充,拿她和其他妃子並無二致地對待著,也冇乾係。
她趴到床榻上,皺著眉,笑得發苦,卻又很快伸展開來,頰間一對梨窩深深,笑容跟著眼眸的通透也那般通透敞亮起來。
“把血燕送給宇文貴妃約莫是甚麼時候也一點都想不起來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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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把同心結抓在手上,撫摩著那烏黑漆亮的髮絲,兩顆瑪瑙珠滾在指間,素淨通透的光彩,像指間迸出的一雙並蒂花骨朵。
哪怕身陷囹圄,哪怕前程莫測,隻要他真的待她好,至心將她護翼在本身身後,統統必將迎刃而解。
若能綻放,必然妍麗芳香,釀出一室清絕香氣。
隻要他的眼睛裡隻要她,她的眼睛裡,無妨也隻容著他。
可淺媚歎道:“可惜我實在想不起那次到底送了甚麼,禮品裡真的有血燕嗎?當時托在宮女手裡的,就四個錦匣罷了。嬤嬤無妨找個懂北赫話的人去問問我那兩個侍女,或許她們曾幫清算過,多少記得一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