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經快到中午,陽光恰好。

“若離於愛者,無憂亦無怖……”

她悄悄地抽了抽手,冇有抽開,也便由著他握著,笑問:“卓大哥,甚麼事?”

卓銳喚她,坐到她身邊,不覺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手。

大受鼓勵的可淺媚便也為本身做了兩件衣袍,竟都是道袍的款式。

卓銳卻向衡一道:“道長,我們遠來怠倦,可否在此借住一日?等明日淑妃規複過來,我便帶她另投彆處。”

卓銳非常驚奇,問道:“淑妃,莫非我帶回的衣料色彩太素了?要不,我他日到大些的城鎮去,買些標緻的衣料返來。”

可淺媚想起當日所測簽文,苦笑道,“轉燭複飄蓬,香夢本無根。荼蘼儘空枝,裁得落花恨。道長當時解簽說,我當於二九韶華,兵器之下。莫非我還真的活不過十八歲?現在都是臘月了,冇幾天我就十八了,莫非真快死了?”

最後取出來的,竟然是一罈子還冇開封的女兒紅。

衡一便淺笑,“不如,讓我來嚐嚐,能不能幫你斷了它吧?”

話音未落,隻聽內裡有人悠悠吟唱道:“明妃去時淚,灑向枝上花;暴風日暮起,流散落誰家。紅顏勝人多薄命,莫怨東風當自嗟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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卓銳道:“你若想平心靜氣,大可在家修行,圖阿誰削髮的浮名做甚麼?”

卓銳明知此理,吃緊奔到板屋旁的山溪邊,汲了一碗水過來。可淺媚也不管生熟冷熱,就了那水自顧吃個囫圇飽,便鑽到房中睡覺去了。

可淺媚問道:“我做錯了嗎?”

這些日子她在宮中將養著,因身材不好,總以稀粥或羹湯之類的流食居多,便有糕點之類,大多也是極軟和的。

“我護著你辛辛苦苦逃出來,是但願你過得歡愉些,不是但願你黃卷青燈了此平生。”

“運數?”

屋中有卓銳親手熬出的植物油脂點的燈,光芒有些暗淡,可淺媚正支著頤坐在窗邊的方桌旁,神采暗淡不明,聽他這麼喚著本身,卻也笑出了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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屋內的確潔淨整齊,連那幾畦蔬菜也養得挺肥碩,雜草都看不到幾根。

但他們逃出時並未帶換洗衣衫,小集市上又冇有裁縫鋪子,可淺媚便拿了一套衡一的道袍換洗著,穿在身上卻大得和燈籠似的,非常不便;再看卓銳,也一樣也冇得換洗,大夏季的,洗了衣服便光著膀子隨便裹了獸皮或粗布便入山打獵,等晚間才返來,也不管衣服乾還是不乾便披在了身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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