盤膝端坐著的鳳十五先生兩眼悠悠望向火線,眼中似是慚愧似是傷痛,不待嬰血夫人開口,便沉聲道:“昔日各種,便算是我對不住你,你恨我多年,又做下這很多惡事……但願我本日一死,能夠洗淨你的痛恨,不要再造殺孽!”
聲音之淒厲慘烈,聽得寧禹疆與柔兒兩人汗毛直豎,連本來歡笑著的嬰兒也放聲哭號起來。兩個少女對看一眼,真不曉得鳳十五先肇究竟做了甚麼好事,令嬰血夫人恨成如許。
“不!”嬰血夫人的瘋了一樣跳起來就想往火光中衝去,卻被寧禹疆一手扯住推倒在一旁。
柔兒躍出來一把抱住,幾步跑了到了安然間隔以外。小嬰兒身材出乎料想地安康,膽量也大,這麼又甩又拋的,竟然除了腿上幾塊被抓出來的淤痕外,毫髮無損,還嘰嘰咕咕地暴露一張笑容,彷彿感覺方纔的“遊戲”很好玩。
對一個被始亂終棄的女人最好的打擊是甚麼?天然就是負心人另尋新歡,過得幸運又歡愉,完整健忘了她這段插曲。
寧禹疆之以是想到用鬆針紮指甲縫這類傷人的小把戲,就是因為風刃帶起的風聲太大,怕嬰血夫人閃躲之間誤傷小嬰兒,鬆針纖細並且不易發覺,以風力驅動,不必非常大的力量便可攻敵關鍵,風聲響動極難發覺,真的紮錯了嬰兒,傷害也很有限,但是紮到指甲縫裡,那種痛苦不是普通人能夠忍耐的,不然也不會有鋼針紮指甲縫這類聞名的逼供酷刑了。
寧禹疆冷聲道:“你不是很想他死,他現在如你所願了,連自焚的處所都遵循你指定的了,你另有甚麼不對勁?”
“不!不!不!”嬰血夫人看都不看她,跳起來又想衝上前去。
嬰血夫人一雙血紅的眸子直直盯著寧禹疆,彷彿不敢信賴她明顯能夠等閒取勝把本身攆下山去,卻恰好放本身上山的究竟。
寧禹疆就是想要她這個歪頭的行動,普通人頭向右歪,右手的行動矯捷性必定遭到影響,反之亦然,就趁著她右手不便的一刻,一支細細的鬆針刺入了她的右手中指的指甲縫裡,所謂十指連心,突如其來的麻痛令她再也抓不穩阿誰嬰兒,手一鬆,一陣強風將小嬰兒硬生生捲到了一邊。
寧禹疆大喊一聲道:“柔兒,接住!”
嬰血夫人目眥欲裂,她方纔抖擻滿身法力,突破了寧禹疆所下的定身術,就看到這令她絕望的一幕,腦中一片空缺,搖搖擺晃衝上兩步,顛仆在地上。無數畫麵在麵前一一閃過,有歡愉的、甜美的、迷醉的、幸運的、絕望的、孤傲的、悲傷的、挫敗的、焦炙的、悲忿的、絕望的……那是她所記得的平生,阿誰占有了她影象的每個角落、每個畫麵的男人已經消逝了,消逝在這烈焰當中、消逝在這石碑之下,消逝在本身的恨怨當中、消逝在對本身的慚愧當中……灰,飛,煙,滅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