膚白的人更易顯出疲態來,看她這黑眼圈,和他宿舍裡那魏光嚴快有得一拚了。以是,她整日裡帶著張嬉皮笑容的麵具,究竟上也在為成績展轉反側?
醒來的宋詩意擺佈看了看,稀裡胡塗坐直了身子,“……到了?”
他帶著攻訐心態打量她,卻在看清她眼瞼下的青影時頓了頓。
程亦川忍了又忍,忍無可忍:“你還打我?你知不曉得剛纔,剛纔我,如果冇有我——”
她真不是用心的。
“不是很熟。”程亦川答得老神在在, “不過這車上也就跟你熟一點,勉為其難捱你坐一下吧。”
正在調劑姿式籌辦打盹的宋詩意神采一頓,指指身後:“前麵坐位不挺多的?”
她瞪他一眼:“坐也行,你給我溫馨一點, 彆影響我睡覺。”
“那你樂意不樂意?”
宋詩意內心不是滋味,也不再與程亦川多言,乾脆閉眼打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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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後他瞥見宋詩意睡含混後,腦袋一下一下往中間偏去,眼看著就要撞上玻璃窗了。
“……”
程亦川一怔,卻又在她迷含混糊睜眼的那一刻,猛地縮回擊來,正襟端坐……彷彿甚麼事也冇產生過,隻要一顆心兀自砰砰跳著。
萬一那女人反問一句:“我又冇讓你幫我擋,誰讓你自作多情的?”那他如何辦?
“不樂意。如何, 你要換坐位嗎?”
說罷, 一副“敢吵我我就揍你”的神采, 往椅背上一靠,闔眼睡覺。
他必然是神態不清、心智變態,纔會伸手替她擋那一下!
“我坐這。”
宋詩意:“咱倆很熟嗎?”
打動是妖怪。
陳曉春猴子似的上躥下跳:“這兒這兒這兒,來這兒坐啊兄弟!”
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她打了個嗬欠,冇精打采地伸手,下一刻——砰地一下敲在他腦門上。
他卡在那邊,說不出下文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