眾宮人捧皇後孃孃的場,都道薑家小娘子好樣貌,像從畫上走下來的一樣。鐘薈便一臉羞怯地垂著頭不作聲。

“叫你早寢切莫吃那麼多涼糯米糕,偏不聽!”大娘子又氣又急,濟源話都蹦了出來,“真叫闊裡冇泛說。”

那宮人領了命,走到車前道一聲失禮,登上了車,鐘薈隻得伸出胳膊由她號脈。宮人將纖纖玉指搭在她腕上逗留了半晌道:“小娘子應是有些積食,奴婢這裡有一味丸藥,和溫水服下,很快便無礙了。”說罷將三皇子交給她的香囊翻開,暴露條掛著紫玉雙魚佩的五色縷,恰是三娘子喪失的那條。

鐘薈和大娘子都道不嫌悶,薑婕妤還是不依,差了宮人將五皇子司徒鍇叫來,叮嚀道:“可貴本日有點風,氣候較前日風涼了些,你帶兩位表妹去園子裡疏鬆疏鬆。順帶去瞧瞧宜風觀前的藤蘿著花未曾,如果有半開的摘一籃子返來,早晨叫小廚房做藤蘿霜餅吃。”

“本不該掃阿兄的興,隻是先承諾了陪舅家兩位表妹逛園子,怕得拂了阿兄盛情了,你們玩得縱情。”五皇子拜辭道。

司徒鍇讚成地朝這上道的表妹一笑:“明日如果氣候好,阿兄帶你們去碧海泛舟,端五的飛鳧還留了兩隻在宮裡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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奇就奇在,鐘薈從楊後臉上還讀出了一絲憐憫和不忍,彷彿在看個行姑息木之人,都說知子莫若母,這就叫人不寒而栗了。

“哎,你們也在?”常猴子主一踏入閣中便欣喜道,“前日和五弟提及你們倆,道你們整日窩在凝閒殿大門不出二門不邁,再不出來我就找上門來啦。”

司徒鍇明顯常叫他阿孃教唆著做這做那,雖貴為皇子也毫無牢騷,找宮人要了個竹籃子搭在胳膊上,領著兩個表妹出了門。

五皇子一個半大小子,陪兩個牙還冇換齊的小娘子逛園子有甚麼興趣可言?內心當即有些擺盪,隻是母命在身,歸去了不好交代,便走到表妹們的車前,小聲道:“要不你們與我同去吧,都是自家兄弟姊妹冇那麼多講究,”又對二孃子道,“三姊一貫與你交好,昨日還與我提到你,她這幾日就要回府了,於情於理也是要去打個照麵的。”

大娘子叫她嚇得不輕:“阿妹你如何了?”

楊皇後近看冇那麼年青了,上眼瞼在眼尾處耷拉下來,眼角有細紋,眼下有些浮腫,厚厚一層胡粉難掩怠倦的神采,華貴瑰麗文繡繁複的綾羅更烘托出她的蕉萃,那種倦態彷彿已經刻入了骨髓,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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