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娘子並不以為他隻是客氣,認當真真掰動手指一五一十將去過的處所數給他聽:“去過金市、建中寺和瑤光寺,對了,還去了永橋和橋南的魚鱉市,四夷館一帶新奇玩意兒可多了。”
“整天就想著往外跑,這皇城裡還不敷你折騰麼?”薑婕妤特長指戳他腦袋,“出去一趟勞師動眾的,又是侍衛侍從,又是車馬步障,煩都叫你煩死了。”
一樣是極都雅的孩子,她免不了拿五皇子和衛琇比較,論眉眼倒是不分伯仲,不過比起那一臉奪目相的表兄,還是直眉愣眼呆頭呆腦的衛十一郎更對她胃口。
司徒鍇揉著惺忪的睡眼走過來,先規端方矩地向長輩行了禮,然後往薑老太太懷裡一撲:“阿婆你總算來了,我每天數著日子盼您白叟家。”
“那樣出門有甚麼好玩?”五皇子不快地嘟囔,“換身衣裳,帶兩個侍衛,出去又冇人認得我,阿兄他們都這麼辦的,哪有甚麼費事,不就是阿孃您一句話的事情。”
“我們二孃等不得了。”薑婕妤忍不住笑起來,從盤子裡拈了一顆荔枝,手指在中縫處一捏,剝出剔透晶瑩的果肉,置於玉色葉形琉璃碟上遞給她。
“嘖嘖,”司徒鍇委曲地對薑婕妤道,“阿孃,你聽聽這,大mm纔回京幾日呢,去過的處所都比我多了。”
“可貴來一回,就不能多陪陪我麼?”薑婕妤怏怏不樂隧道,“阿嫂,有件事我恰好與你打個籌議,我和阿昆在這宮裡悶得慌,想叫幾個侄女留下住段光陰,陪我說說話,阿昆也熱烈些,免得這猴子三天兩端鬨著出宮,鬨得我腦仁疼。”
曾氏也勸道:“令媛之子坐不垂堂,娘娘也是擔憂您。”
鐘薈宿世在宮中小住時,與凝閒殿幾近冇甚麼來往,五皇子當時也小,很少往園子裡去,這還是她第一回見到這個傳說中都雅得冇邊冇沿的小皇子——現在是她的表兄了。
薑婕妤因有孕在身不能熬夜,楊皇後諒解她,亥時不到就叫她歸去安息。但是宮宴上用了些不落胃的吃食,又飲了一小杯冷酒,她歸去就吐了一場,半夜又因心悸難眠,披衣起家在院子裡走了一圈方纔重新躺下,此時無精打采地歪在榻上,眼下兩片濃厚的青影,神采也較常日暗淡了很多。
“想您想瘦的,吃甚麼都不管用。”五皇子蜜語甘言張口就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