宮宴散時已是更深半夜,如果此時歸去,到家怕得天亮了,薑家女眷便在凝閒殿過夜一夜,第二日淩晨去與薑婕妤告彆。
宮人絞了濕帕子遞過來,薑婕妤接過擦了擦手,那宮人笑著勸道:“這些粗活讓奴婢做就好,色彩染在指甲縫裡洗不去呢。”
“你們主仆都防賊似地防我,若早說是給阿婆、舅母和mm們留的,我那裡還會惦記!”五皇子嘴上這麼說一點也無毛病他朝盤子伸手。
薑老太太不樂意了:“這也不準,那也不準,不能出去玩也罷了,連吃幾顆果子都不準,你乾脆把他重新到腳綁起來算了,阿昆來,阿婆剝給你吃。”
曾氏的一變態態叫鐘薈心生不安,遐想到昨夜三娘子裙上沾的露水和草莖,內心模恍惚糊有了個猜想。
鐘薈本來也冇希冀問出甚麼,一見她這心虛的模樣就曉得定有蹊蹺了。
三娘子見姑姑又偏疼,櫻桃小口一撅,揭露道:“姑姑,二姊她長蟲牙,昨日還疼哭了呢。”
司徒鍇當即親熱隧道:“大mm何時回洛京的?城裡各處都逛過了麼?”
“哪個小郎不愛頑不愛鬨?不愛動的是傻子,”薑老太太趕快包庇外孫,“我們又不是外人,整這些虛文做甚麼,你這當孃的也彆拘著孩子......哎,這不是來了麼!”
“那樣出門有甚麼好玩?”五皇子不快地嘟囔,“換身衣裳,帶兩個侍衛,出去又冇人認得我,阿兄他們都這麼辦的,哪有甚麼費事,不就是阿孃您一句話的事情。”
鐘薈宿世在宮中小住時,與凝閒殿幾近冇甚麼來往,五皇子當時也小,很少往園子裡去,這還是她第一回見到這個傳說中都雅得冇邊冇沿的小皇子——現在是她的表兄了。
“承蒙娘娘厚愛,是這些孩子的福分。”曾氏欠身道。
方纔的宮人也湊趣道:“五皇子昨日差點將這凝閒殿翻了個個兒,拽著奴婢查問了好一會兒。”
“可貴來一回,就不能多陪陪我麼?”薑婕妤怏怏不樂隧道,“阿嫂,有件事我恰好與你打個籌議,我和阿昆在這宮裡悶得慌,想叫幾個侄女留下住段光陰,陪我說說話,阿昆也熱烈些,免得這猴子三天兩端鬨著出宮,鬨得我腦仁疼。”
“這真可怪不得我,”五皇子笑嘻嘻地往他阿孃那兒飛了個眼風,“三叔家的二堂兄死活拽我去,我拚了命抵當,可彆人高馬大,又比我結實,我能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