薑明淅已經看呆了,鐘薈卻免不了在內心悄悄發笑:這台起於雲根處,白紗帳便設很多餘,可謂是屋下架屋,床上施床,還遮擋視野,而那精雕細琢的闌乾更是俗不成耐,畫蛇添足,如果她,這闌乾大能夠肅除,那麼寬廣個台子莫非還怕掉下去?就算不幸出錯,那也是死得其所,為風雅而死,豈不是最風雅的死法?――要論裝腔作勢,若鐘十一娘認第二,放眼全部洛京無人敢認第一。

與她最熟悉的是衛家十二孃,她才貌不如衛七娘那般出眾,性子也有些羞怯怯懦,放在人堆裡卻已是出類拔萃,得知倆人身份,臉上微露訝色,又忍不住獵奇地朝他們望,鐘薈對上她的目光,朝她笑了笑,衛十二孃因家教使然冇挪開眼睛,猶疑地欠了欠身,臉頰上卻漸漸升起紅暈,垂垂伸展到耳朵根。

兩人坐上肩輿,三娘子昨夜在燈火下並未看得清楚,本日才得以細細打量那四人抬的肩輿,不由悄悄倒抽了一口冷氣。那雕鏤龍鳳填金烏黑檀四柱上張掛兩層幔帳,內層輕紗垂下,外層的織成帷幔則掛在銀鉤上,三娘子一見那織成帷幔就覺心頭一跳,看了眼抬輿的仆人,見冇人留意她,偷偷拉了帷幔定睛一看,公然是與她裙子上一模一樣的海棠蛺蝶,隻不過經絲是緗色的。

鐘薈昨夜選定了那身茜色繡白蝶的越羅衫,茶白迴文綺下裾,加了件煙霧般的輕容紗帔子,織成腰帶上繫了青玉螭虎穿花佩,手腕上戴的是老太太給的白玉鐲子,墨發上簪了朵院子裡現摘的白芍,含苞待放還帶著淩晨的露水。

鐘薈不由深深吸了一口氣,清冽山風和著蘭草芳香,灌滿了她的肺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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