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不是好詩麼?文義淺白,雅俗共賞,連大字不識的薑老太太都曉得是甚麼意義,一張臉頓時黑成了鍋底。
“阿耶最疼我!”三娘子眼睛一亮,謹慎翼翼地接過薰球,一邊施禮一邊對勁地瞟了瞟二孃子。
薑阿豚抬開端,冷不丁撞見老太太烏青的神采,嚇得後背一涼,從速正了正神采,故作峻厲地對宗子斥道:“你這孽障是越來越不成話了!家裡費了那麼多銀錢替你延請西席,你還不昂揚勤奮,整天瞎混鬨,就不能學點好嗎!本日看在老太太份上臨時饒你一回,若再啕氣,看我不打斷你的腿!”
貳心知昨夜的事瞞不過他阿孃,必有一頓棍棒等著他領受。硬著頭皮走進院裡,發明曾氏和嫡子嫡女們都在,先鬆了一口氣,薑老太太再如何怒意滔天,也不成能在媳婦兒麵前落他臉。
“真的嗎?”二孃子忽閃著水靈靈的大眼睛,一臉如獲珍寶的欣喜,抬頭盯著她阿耶。
薑景仁內心一慌,目光躲閃,四下裡一瞟,終究落在了二孃子身上。
因而薑大郎便頂著一張東風化雨的粉麵,摸了摸二孃子的發鬟,體貼道:“病了好久都瘦了。”
那身衣裳雖是半舊的,緣邊上卻像女子似地繡了纏枝桃花,他也不著冠,隻戴了一條皂巾。那衣服非常輕軟,小風一吹便飄飄蕩揚。
薑大郎這才後知後覺地打量起這好久不見的二女兒,感受有些陌生。
饒是有衛家兒郎珠玉在前,她還是被這便宜阿耶晃了眼。若單論仙顏,能與衛家人平分秋色的,鐘薈兩世為人還真隻見過薑景仁這麼一個。
薑景仁被她看得更加知己不安,找補道:“下回阿耶找更好玩的東西給你。”
“郎君恕罪,”少女螓首低垂,緊緊捏著衣襬,惶恐隧道,“奴婢是管園子的婢子,名叫蒲桃,不知郎君在此,望郎君垂憐......”
鐘薈低頭看了眼本身微凸的肚皮,實在冇法自欺欺人——這個月阿棗已經替她改了兩回腰帶了。恐怕連她院子裡的蘆花肥母雞阿花都能看出她胖了,可見這薑大郎對他次女有多不上心。原身真是耶不疼娘不愛,鐘薈很有些替她不值。
“阿耶。”鐘薈捏著鼻子叫了一聲,方纔他們幾個已經給薑大郎見過禮,她便感覺這分外的一聲虧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