薑大郎心說人家天子老子搶我歸去做甚麼,不過與他阿孃是冇事理能夠分辯的,便識相地閉了嘴。
一看柺杖又懸在頭頂了,獨目標金豹子冷颼颼地盯著他,趕緊道:“明日明日就明日......”
“老阿姊,大郎這回定曉得改過的,”劉氏把她拽回榻上,把手按在她肩頭溫言道,“好啦好啦,把他打碎了還不是你最心疼,咱說閒事,啊。”
“阿孃…做甚麼又捎帶上阿耶啊…”薑景仁帶了哭腔道,“阿耶福也冇享到一日…”
阿杏嘴唇翕動,掰著指頭數了半晌:“不對啊小娘子,這紙上清楚是十三個字,如何您口裡說出來的倒有十六個。”
阿杏看著呆遲笨笨的,卻很有幾分山林野獸趨吉避凶的本能,在二孃子不懷美意的賊亮目光中搖了點頭。
薑老太太又把那早八百年偶爾過路的賣茄子小媳婦兒罵了一通,許是罵累了,許是怕把薑大郎他阿耶罵活過來,硬邦邦地撂下一句話:“歸正你去找那甚麼東南西北先生,明日就把我大孫子送去學好去!”
“你想學寫字麼?”鐘薈眸子子轉了轉,有個能舞文弄墨的婢子也不錯,反正她還欠著秦夫子十九遍《女誡》呢,要靠她本身恐怕來歲都會不了帳。
三老太太劉氏看著大郎三十多的人被老母抽得滿地打滾,實在不像樣,上來拉住薑老太太,好言相勸道:“老阿姊,已經經驗過就算啦,他有兒有女的人,好歹與他留些顏麵。”又對薑景仁道:“大郎,快與你阿孃認個錯!”
二孃子的院子裡一下子少了幾小我,先是季嬤嬤,據稱要出府回家含飴弄孫,不過闔府的下人們都曉得那不過是層遮羞布罷了,是因為手腳不潔淨偷了二孃子庫裡的東西,叫老太太攆了出去。
卻說老太太派出去搜捕兒子的仆人阿瓜日日走街串巷地搜捕薑景仁,把都城數得上名的煙花之地都訪了個遍仍舊一無所獲,倒貼了很多老婆本佈施那些淪落風塵的不幸女子。
薑阿豚欲哭無淚:“哪有那麼快的,兒子這不是還得找人尋訪尋訪麼......”
接著是蒲桃,也不知說了甚麼,觸怒了曾夫人,竟惹得這一貫馴良的賢婦人抓起一個茶碗砸向她,將額角砸出了道血口兒,然後攆去掃園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