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是弘昌帝輕咳了兩聲,有些難堪地笑道,“說來都是朕的不是,嫊兒已經說了不能喝酒,朕還硬要給她喂酒喝,這才……”
當著自家人的麵兒,裴嬿也不客氣,直接將她心中的妒意毫不粉飾的全擺了出來。至於裴嫊聽了這些酸氣實足的話會有何感觸,她從小到大就從冇想過還要去在乎某些人的感受的,這個某些人當中天然就包含她這位庶出的姐姐。
乃至於這個猜疑在太後的內心足足憋了一個月,乾脆當著這兩人的麵兒問了出來,看他們怎生做答。
“朕本來覺得嫊兒所謂的不能喝酒,不過是怕傷身子,想著少喝些隻嘗一口應無大礙。那日朕又多喝了幾杯,失了分寸,便硬要她喝,哪知她酒一沾唇就吐了出來,厥後更是暈了疇昔。”
“朕請了周太醫來為她診脈,聽周太醫說了才曉得本來有一類人天生對酒冇法耐受,隻一沾唇,便會狠惡不適,或是起疹子、嘔吐,或是暈厥,想來嫊兒便是如此了。”周太醫另有一句話他卻冇有講出來,那便是嚴峻者,乃至會立時斷氣身亡。
裴嫊正要去坐最下首的阿誰位子,哪知裴嬿卻將她一攔,笑道:“姐姐現在聖寵正隆,如何還能再屈居人下,還是請上座的好?”
弘昌帝並冇有多待,又說了幾句話便走了,他一走,德妃也跟著走了。
“姐姐又何必這麼妄自陋劣呢?你現在入了聖上的眼,又如何會隻當個小小的美人呢?隻怕過不了幾天,姐姐就榮升四妃也不必然呢?”
但是讓她們大失所望,恨的跳腳的是,弘昌帝這回不但冇有懲罰裴嫊,反而連夜召了太病院的院判周太醫,也是弘昌帝的禦用太醫,來給她看診用藥,留她在永安宮睡了一夜,早上上朝時還特地夙起,先坐著輦車將裴美人送回她的春華軒纔去上朝。
作者有話要說:綠蟻,酒的彆稱。白居易有首聞名的詩《問劉十九》綠蟻新醅酒,紅泥小火爐。 晚來天欲雪,能飲一杯無?
她想問弘昌帝吧,恰好弘昌帝邇來藉口國事繁忙,並不常常過來永壽宮給她存候,可貴來一回,也是請完安就走,多一句說話的時候都不給她留。
“裴美人的身子可養好了嗎?”聲音淡淡的,聽不出任何豪情來。
弘昌帝好似完整冇聽到他帶來的兩個寵妃說了些甚麼,給太後請完安後,便坐在了坐榻的右手邊上,端起小幾上的茶來,喝了一口,頭再抬起來的時候,目光就落到了裴嫊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