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薛梧桐聽了這話有些不安,卻還是正襟端坐,悄悄的喊了一聲:”懷昱。“
白木出了李府,閃身到中間的冷巷子裡,順手從樹上摘了兩片葉子,放在手心,唸了個訣,那葉子竟變成胡蝶模樣,撲扇著翅膀飛走了。
李家二蜜斯李美嬌的靈堂設在她的內室,桌上放著她生前的照片,穿戴件青色的上衣,留著齊齊的門生頭,笑得很甜。白木和舒伯周先上了柱香,磕了幾個頭,這才走近棺槨,還未到發喪的日子,棺蓋也就冇釘死,白木著人開了棺,細細的研討起來。李二蜜斯的衣服已經被換了,遮住了胸前的洞穴,白木隻看了一眼便昂首道:“男人都躲避一下,我看看蜜斯的傷口。”說罷舒伯周並著幾個小廝退到了屋外。李美嬌著了一身新式的盤口襖裙,白木解了她胸前的幾顆釦子,將衣服拉開,一股血腥味劈麵而來,左胸上鮮明一個洞穴,內裡盛著李美嬌不再跳動的心臟,光陰久了,心已經萎縮了,血也凝固成了玄色,饒是曾洗濯過,傷口還是慘不忍睹。白木又一一檢察了李美嬌身上的其他部位,才緩緩為她繫上釦子清算了衣衫,走了出去。
舒伯周和白木對視了一眼,說道:“多謝小哥了。”
沈林倒也冇惱,心下想著待會兒行事確切要掩人耳目,梧桐給了個好來由,不如便讓他們散了,因而轉過身帶了些奉迎的笑:“諸位,實在不美意義,想來梧桐是有些梯己話要對我說,明日,明日,沈某攜妻請諸位興福樓一聚,必然要賞光啊。”
白木見狀隻得軟言安撫,又上前替二人各自看了脈,開了幾副安神的藥,好輕易才勸住了李夫人,便提出要看一看屍首,李家二老也冇說甚麼,但到底是傷著心,叮嚀了下人帶他們去。
李老爺鬆了手,表示舒伯周和白木坐下,本身回身朝著剛纔坐著的椅子走去,邊走邊叮囑李富著人上茶。待他坐下後,看著舒伯周說:“昨日早上一發明便報結案,隻是我這女兒走的慘痛,恐是沾上了甚麼邪祟,真是叫人擔憂。”
說罷看了眼李夫人,夫人較著是哭了好久的,一雙眼睛已經紅腫,髮髻也有些混亂,聽著李老爺這一說,道了句“我薄命的女兒”,便又掩袖小聲哭了起來。
白木聽了這話皺了下眉,張了口想說甚麼,瞥見舒伯周正望著她,便又止住了。
民國五年正月三十,梧州,城南廣平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