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鶴歸在他中間坐下,倒不急著滿酒。柳風存見他呆坐著,舉起酒壺就往白鶴歸麵前的酒杯裡緩緩倒酒,一邊倒著酒還一邊可惜道:“鶴歸,不是我說你。家中有好酒你卻不嗜酒,當真華侈。”
“冇有。”白鶴歸頓了頓,“娘敬愛好的處所再舊也是好的。”
“他把幼南擄走,我去相救,刺了他兩劍。幼南倒心疼了,護起那淳於寧。”
白鶴歸倒是不辯駁,也不肯用遁詞一再對付柳風存。他微微垂目,腔調清冷有力:“幼南年紀小不懂事,很多事仍需求我替她摒擋。你既曉得淳於寧對白家的仇恨,便可知他靠近幼南目標不純。我如果一味聽任幼南與他來往,哪天他如果為了向白家報仇害了幼南,你讓我……”
他趕緊放開白鶴歸,吃緊忙忙跑疇昔,一手便提了一壺猛灌起來,那酒順著他的頸項流入衣衫當中,浸濕透了也渾然不覺。白鶴歸看他如饑似渴的模樣,當下便感覺無語,美意提示他:“風存,你衣衫濕了。”
柳風存感覺詫異,饒有興趣的調侃道:“這幼南表妹不是最聽話懂禮的麼?竟也會出錯?怕是你這兄長當的不稱職罷?”
……
柳風存看他默不出聲,實在悶人。劍眉一揚,放下陶罐問道:“如何?老友相逢就這般無話可說?”
“如何?”柳風存扭頭看他,眉角低垂:“你也一同去?”
白鶴歸聽著也墮入回想當中,他還記得孃親提及這池中亭名字的由來時嘴角掛著的含笑,眼底的那抹溫情讓他至今也忘不掉。
等了半晌,白鶴歸隻瞥見青衣白衫的柳風存先從主堂走出來。還冇多問,柳風存便撓頭笑嘻嘻:“內裡白主君和我兄長有事要籌議。我就先告彆出來,我們先去喝酒,兄長他隨後就到。”
“……”白鶴歸擰著眉,話也不輸人,“如何不說當時你還在白家時,帶著幼南和一眾師兄弟去捅了馬蜂窩,害的幼南他們被馬蜂蟄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,要不是我救了你們,怕你現在早已西去,也不會與我站在這好好說話罷。我倒不是要你謝我,就事論事,你如此帶著幼南冒險就是稱職的了?”
“哦是麼?”柳風存腦袋擺佈不斷的來回擺動察看,他倒是發明迴廊每過一段間隔就會有個亭子,涼亭浩繁,不由讓他咋舌:“鶴歸,你還真是矢誌不渝啊,一如既往愛好涼亭……可你知不知無涯岸處於高山本就酷寒,你還設這麼多涼亭,是籌辦在雪天時乘涼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