鳳樓倒笑了,高低看了他一眼,道:“名字不必改了,鳴字挺好。至於姓氏,雞或鳥你任選一個。”
溫老爺順了一口氣,嘲笑說:“給我打!給我把這孽障打死!”
水生便說道:“我覺著嶽鳴的名字甚是風趣,和我們三姨孃的閨名……”覷了覷鳳樓的神采,縮著脖子笑說,“一個月喚,一個嶽鳴,聽上去,竟像是……像是一家子人似的……”他本來想說像是一對兒似的,眸子子又轉了一轉,改口說成像是一家子人。
鳳樓呻-吟著,有氣有力地喝罵道:“有話快說,有屁快放。”
“你!你!你!”溫老爺手指導了他幾下,忽地頓住,隻感覺眼冒金星,往前便是一栽,早已躲進內間的姨娘吃緊出來扶住,一個為他撫心口;一個慌裡鎮靜地叫人去請大夫,又倒了熱茶往他口中灌。
鳳樓已然半暈,聞言從地上漸漸昂首,竭力跪直身子,伏在父親腳下,恭敬道:“……隻恐為時已晚,兒子與她已有了伉儷之實……如果再歸還歸去,兒子的顏麵何存?便是她,將來又如何安身做人?”喘了一喘,又嘲笑,“父親送兒子這八字考語……可見心是偏得過分了,兒子斷不敢受。”
老嶽勸鳳樓道:“五爺少說幾句罷!”又去攙住溫老爺的臂膀,口中勸道道,“老爺早些安設罷,有甚麼話明天再說不遲。至於五爺搶人打人這事兒,在老奴看來,也冇甚麼大不了的,明天派人送去銀錢好生安撫,銀子多多的給他,叫他再籌措一門婚事便是……五爺自小便調皮,老爺還不曉得他?如果為了這些許小事氣壞了――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