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兩小我圍上前來,欲要來綁新郎官的手,老嶽見鳳樓皺眉吸氣,忙喝道:“胡塗東西,你們是怕五爺跑了還是怎地?如何恁地冇眼色?鬆開來鬆開來!”那二人便依言將繩索鬆了開來。
鳳樓一個激靈,酒頃刻醒了一半,驚道:“老爺不是說錢塘江觀潮後還要去雁蕩山拜訪舊友麼?原說要本年中秋前後才氣歸家,如何這麼快就返來了?!提早返來也便罷了,為何恰好是今晚?”
少頃,鳳樓被帶到書房,溫老爺舉袖悄悄擦了擦臉頰,再猛地一拳砸到桌子上,震得滿屋子的人俱是一顫抖,兩個姨娘低著頭忙忙退到內間去了。
又想:人說龍生九子,子子分歧這句話的確有理。宗子鳳台從小就冇讓他這個做父親的操過心,唯有這個老二鳳樓,他打從生下來,頭頂就有清楚可見的兩個旋。天生就是個刺兒頭,從冇叫人費心過。
來的人是嶽鳴的親爹老嶽。老嶽身後還跟著兩小我,一個手裡拿著條繩索,一個手裡拎著根棍子。那些個狐朋狗友一看不妙,瞧這架式,曉得明天溫老爺又要經驗兒子了,連客氣話也顧不得說,紛繁嘲笑,口中含混說著:“他日再來向父執存候問好罷,溫兄你千萬保重。”一個兩個腳底抹油,溜之大吉了。
離了那幾十年的茶山,這茶就再也不是阿誰味了。這下把他給氣得七竅生煙,把書廚上的書一掃而落,連連詰問是哪個不長眼的人把他老茶壺給刷了,一時半會兒的問不出來,一腔肝火無處發散,便連續迭聲地叫人把兒子捆來問話,一麵叫人去取棍棒板子在外候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