頃刻間大廳上兩般聲音交作,忽忽視響,或高或低。鈴聲清脆,聽來心曠神怡,金輪中收回的噹啷巨響倒是如鍛鐵,如刮鑊,如殺豬,如擊狗,如逃命,如弔喪,說不出的古怪喧鬨。
金輪暗自調息一段時候,這會兒緩過神來,踱步走到李莫愁麵前,雙目矍鑠地盯著李莫愁呢喃,“貧僧當日因惜才留了你一命,現在你公然成了氣候。唉!”他沉沉歎口氣,“徒兒,可願持續跟隨為師?”
“放心,”黃蓉仍舊目不轉睛地盯著李莫愁打量,柔聲安撫龍熵道,“李女人並無大礙,略加調度一段光陰也就好了。”
金輪國師兩擊不中,不由讚道,“好輕功!”他搶上去突伸左拳,噹的一聲在輪邊一擊,同時雙掌齊出,攔在李莫愁身前,那金輪卻嗆啷啷的從她腦後飛來,還是攻擊被李莫愁擋在身後的龍熵。
李莫愁倒抽一口寒氣,迎身上前趕緊攔腰摟住龍熵,急退開來,躲過金輪的進犯。
龍熵綢帶揚動,搶先進招。金輪國師奇道,“這是甚麼東西?”他左手去抓帶子,見綢帶夭矯靈動,料來竄改必多,這一抓中暗伏高低擺佈中五個方位,非論綢帶閃到那邊,都逃不脫把握。那知綢帶上的小圓球玎的一聲響,反激起來,徑來打他手背上的中渚穴。
李莫愁迷惑不已。龍熵卻隻抱她在懷中,問道,“她如何樣?”
“是被你擊退的。”龍熵在她耳邊悄悄說著,彷彿麵無異色,可她指尖卻一向在抖,雙臂緊緊摟著李莫愁的身子,將她貼在心口,李莫愁乃至能夠感遭到龍熵身子有些發顫。
龍熵勾唇一笑,“輸便輸了,那又如何!”說著從懷中摸出一條烏黑綢帶,頂風一抖,綢帶末端繫著一個金色圓球,圓球中空有物,綢帶顫栗,圓球如鈴子般響了起來,玎玲玎玲,清脆動聽。李莫愁甚感驚奇,她可向來不曉得龍熵身上還藏著這東西。彷彿從未見她用過?轉眼間,龍熵已經和金輪打鬥起來,二人一個兵刃極短,一個倒是極長,一個極堅,一個卻極柔,偏巧二般兵器又都會玎璫出聲。
這番話一出,倒讓黃蓉和站在一旁的郭靖等世人都大吃一驚,並不非常明白金輪在說甚麼。李莫愁心虛地彆過臉去,冷聲道,“國師想必認錯人了,我自幼在活死人墓中長大,乃古墓派嫡傳大弟子,又豈會是彆人門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