關素衣彷彿未曾發覺明芳嬌羞而又巴望的神采,擺手道,“去吧。”
關素衣眯眼看著他,嘴角漸漸揚了上去。裝醉也好,若不然,她便要拉著他好好回想“賢能淑德、斑斕純真”的先夫人,直叫他肝腸寸斷,狼狽逃脫才罷。上輩子,隻要她提起“葉蓁”兩個字,趙陸離總會拂袖而去,當時她還感覺委曲,現在卻愛極了這柄切割對方心臟的利刃。
“裝醉還不輕易?”關素衣將頭髮簡樸挽成一束,用簪子彆牢,指著衣架上的大氅說道,“走吧,我們也跟疇昔看看,免得彆人說我這個繼母狠心。”
“蜜斯,姑爺醉得短長,奴婢去幫他煮一碗醒酒湯吧。”明蘭氣喘籲籲地說道。
看來老天爺不肯放過你我,那這輩子就持續死磕吧。關素衣勾勾唇,眸色有些發冷。
關素衣笑著打斷兩人,“感覺我如何?貪吃?放心,你們姑爺心大著呢,不會在乎這個。”趙陸離是她見過心最大的男人,一頂光鮮非常的綠帽子戴在頭上,他不但不覺得恥,反覺得榮,恐怕戴得不堅固,時不時要狠狠往頭頂扣一下。他就是葉蓁的一條狗,叫他往東不敢往西,便是被順手拋棄,也會斷念塌地地等候,瞥見一丁點零散的但願就奮不顧身地撲疇昔。
她永久記得翌日淩晨,淡金色的暖陽照在又餓又冷的本身身上時,那驀地從心底躥升的蒼茫與無助。想來從當時候起,她對本身可悲好笑的下半生就已經有了預感。
明蘭、明芳眨的眼角都快抽筋了也不見主子有所行動,這才上前攙扶新姑爺,然後一個幫手換衣,一個出去打水。關素衣掩嘴打了個嗬欠,籌辦等趙陸離演完戲就睡覺。她不想與對方產生任何肢體上的碰觸,因為會倍覺噁心,更不想誕下摻雜著他一半血脈的孩兒,因為那是罪孽。甚麼老無所依,老無所養,全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以內,隻要關家聳峙不倒,她這輩子就能過得舒舒暢服,自在安閒。
趙陸離演技並不高超,為防露餡,隻得幾步奔到床邊,倒下裝睡,任由明蘭、明芳將身上的喜袍褪去。難堪中他並未發明,本身的新婚老婆未曾體貼一句,也未曾攙扶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