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輩子,為了打壓家世顯赫的繼母,她不吝將本身弄病,也不知這麼高的溫度是吹了多久冷風而至?思及此,關素衣眸中緩慢閃現一抹笑意。瞥見這些人過得不好,她也就舒爽了,不枉她忍著噁心嫁出去。

慚愧可惜的表情一閃而逝,他漸漸走到床邊,思慮著該如何度過洞房之夜。他曾許下重誓,不會讓任何人代替老婆的職位,以是關素衣碰不得,但她家世已今非昔比,故而也蕭瑟不得。

思忖間,門彆傳來荷香焦心的聲音,“侯爺不好了,蜜斯突發高熱,方纔已經昏疇昔,您快去看看吧!”

關素衣眯眼看著他,嘴角漸漸揚了上去。裝醉也好,若不然,她便要拉著他好好回想“賢能淑德、斑斕純真”的先夫人,直叫他肝腸寸斷,狼狽逃脫才罷。上輩子,隻要她提起“葉蓁”兩個字,趙陸離總會拂袖而去,當時她還感覺委曲,現在卻愛極了這柄切割對方心臟的利刃。

兩人來到蓬萊苑時,內裡已人進人出,兵荒馬亂,趙純熙縮在厚重的被褥裡,額頭搭著一條濕帕子,麵龐泛著不普通的紅暈,看上去孱羸極了。瞥見俄然呈現的新夫人,滿屋仆婦俱麵露敵意,反倒是趙陸離想到本身裝醉那茬,神采非常慚愧心虛。

“裝醉還不輕易?”關素衣將頭髮簡樸挽成一束,用簪子彆牢,指著衣架上的大氅說道,“走吧,我們也跟疇昔看看,免得彆人說我這個繼母狠心。”

上輩子,因祖父身敗名裂,父親入仕有望,關家在燕京幾無安身之地,而俄然被鎮北侯看上並以正妻之禮抬入門極大地減緩了家人的窘境,關素衣的表情是誠惶誠恐又如履薄冰的,恐怕那裡做得不好招致嫌棄。趙陸離拜彆後她就呆呆地坐著,哪怕餓的頭昏目炫也不敢碰桌上的食品。

明芳俄然搶白,“還是奴婢去吧,奴婢方纔問過管家,曉得廚房往哪兒走。”她心臟噗通噗通跳得短長,未曾想到姑爺竟是如此豐神漂亮的人物,難怪燕京閨秀都喚他琢玉公子,常常出行必然擲果盈車。如果,如果能換來一夜恩寵,那該多好啊!

這輩子,關素衣本不想與他扯上乾係,但既然已有力抵擋,倒也很快就想通了。待在鎮北侯府比削髮當女冠舒坦很多,既不消吃齋茹素,也不消恪守戒律,常日裡賞賞花,寫寫字,看看書,非常自在安閒。若嫁給一個不熟諳的人,也不知將來會如何,但她明白,為夫納妾,辦理後宅,爭風妒忌,爾虞我詐之類的事必定少不了,一輩子渾渾噩噩就那樣過了,倒不如彆重生這一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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