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來一次,她並未籌算措置明芳,蓋因明芳如許野心勃勃的女人,很輕易捏在手心當槍使,不拘嫁去誰家,為夫納妾總免不了,與其納些來路不明、脾氣難測的,不如納一個便於掌控之人。究竟證明她的設法冇錯,等葉繁入門,能夠順手推明芳一把,讓她們狗咬狗,本身這正房也就平靜了。至於明蘭,這輩子定要給她尋一個好夫家,風風景光地嫁出去。
關素衣彷彿未曾發覺明芳嬌羞而又巴望的神采,擺手道,“去吧。”
思忖間,門彆傳來荷香焦心的聲音,“侯爺不好了,蜜斯突發高熱,方纔已經昏疇昔,您快去看看吧!”
慚愧可惜的表情一閃而逝,他漸漸走到床邊,思慮著該如何度過洞房之夜。他曾許下重誓,不會讓任何人代替老婆的職位,以是關素衣碰不得,但她家世已今非昔比,故而也蕭瑟不得。
思及此,趙陸離很有些進退維穀。若換成初入燕京,家世寒微的關家,他何至於如此煩惱,直接將關素衣丟到一邊不聞不問也就罷了。但現在,她受了委曲另有關老爺子與關父替她出頭,兩家人鬨起來定然欠都雅。
因而趙陸離以手扶額,腳步踉蹌,決定裝醉。
“已經派人去請了,這會兒應當在路上。”趙陸離目光閃躲。
關素衣笑著打斷兩人,“感覺我如何?貪吃?放心,你們姑爺心大著呢,不會在乎這個。”趙陸離是她見過心最大的男人,一頂光鮮非常的綠帽子戴在頭上,他不但不覺得恥,反覺得榮,恐怕戴得不堅固,時不時要狠狠往頭頂扣一下。他就是葉蓁的一條狗,叫他往東不敢往西,便是被順手拋棄,也會斷念塌地地等候,瞥見一丁點零散的但願就奮不顧身地撲疇昔。
這輩子,關素衣本不想與他扯上乾係,但既然已有力抵擋,倒也很快就想通了。待在鎮北侯府比削髮當女冠舒坦很多,既不消吃齋茹素,也不消恪守戒律,常日裡賞賞花,寫寫字,看看書,非常自在安閒。若嫁給一個不熟諳的人,也不知將來會如何,但她明白,為夫納妾,辦理後宅,爭風妒忌,爾虞我詐之類的事必定少不了,一輩子渾渾噩噩就那樣過了,倒不如彆重生這一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