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對葉蓁用儘了統統的情,故而能夠對彆人暴虐到底,就連本身的親生骨肉,隻要不是從葉蓁肚子裡爬出來的,便能夠毫不躊躇地殺掉。

兩人來到蓬萊苑時,內裡已人進人出,兵荒馬亂,趙純熙縮在厚重的被褥裡,額頭搭著一條濕帕子,麵龐泛著不普通的紅暈,看上去孱羸極了。瞥見俄然呈現的新夫人,滿屋仆婦俱麵露敵意,反倒是趙陸離想到本身裝醉那茬,神采非常慚愧心虛。

關素衣眯眼看著他,嘴角漸漸揚了上去。裝醉也好,若不然,她便要拉著他好好回想“賢能淑德、斑斕純真”的先夫人,直叫他肝腸寸斷,狼狽逃脫才罷。上輩子,隻要她提起“葉蓁”兩個字,趙陸離總會拂袖而去,當時她還感覺委曲,現在卻愛極了這柄切割對方心臟的利刃。

與老婆有八分類似的女兒夙來是趙陸離的心頭肉,疼寵之情更勝嫡子,此時那裡顧得上裝醉,驀地翻身坐起,穿好靴子,草草披了一件外袍跑出去。

“已經派人去請了,這會兒應當在路上。”趙陸離目光閃躲。

“唷!竟然這麼燙!請太醫了嗎?”關素衣徑直走到床邊撫摩病得迷含混糊的趙純熙。

明蘭與明芳朝夕相處,天然對她的一舉一動瞭若指掌,看了看主子,很有些欲言又止。關素衣半撐著額頭看她,臉上帶著戲謔的笑容,蔥白指尖豎在唇邊,做了個噤聲的行動。

也不知葉蓁究竟長甚麼樣,當真那般傾國傾城,絕代風華?不然怎會把趙陸離和聖元帝迷得七葷八素,不肯轉醒?關素衣俄然對素未會麵的“先夫人”獵奇起來,順手撥了撥腮側的髮絲,態度極是渙散。

明蘭、明芳一樣得了一個小食幾,卻不敢動筷子,糾結道,“蜜斯,待會便要洞房,您彆吃太多了。再者,姑爺見您把一桌菜都吃光,恐怕會感覺您,感覺您……”

關素衣笑著打斷兩人,“感覺我如何?貪吃?放心,你們姑爺心大著呢,不會在乎這個。”趙陸離是她見過心最大的男人,一頂光鮮非常的綠帽子戴在頭上,他不但不覺得恥,反覺得榮,恐怕戴得不堅固,時不時要狠狠往頭頂扣一下。他就是葉蓁的一條狗,叫他往東不敢往西,便是被順手拋棄,也會斷念塌地地等候,瞥見一丁點零散的但願就奮不顧身地撲疇昔。

明芳俄然搶白,“還是奴婢去吧,奴婢方纔問過管家,曉得廚房往哪兒走。”她心臟噗通噗通跳得短長,未曾想到姑爺竟是如此豐神漂亮的人物,難怪燕京閨秀都喚他琢玉公子,常常出行必然擲果盈車。如果,如果能換來一夜恩寵,那該多好啊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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