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祖父,您老是誇我呢還是誇您自個兒?”關素衣哭笑不得,複又詰問,“如果找不到實在證據,咱家如何辦?”徐廣誌那人極其奸猾,既已把尚崇文擺在檯麵被騙替死鬼,必不會留下牽涉到本身的證據。想治他很難,上輩子葉蓁、趙陸離,乃至於秦淩雲前後與他比武都未能傷他外相,其手腕詭譎可見一斑。

關老爺子目露精光,沉聲道,“把文章拿來我再看看。”

這篇文初時看來確有尚崇文的氣勢,但深切研讀,其骨架精華均為徐廣誌的手筆,內裡對“格物致知”的瞭解,完整合適徐廣誌曾在旬日辯論中提出的觀點,卻因隻觸及一兩句,未能引發旁人重視。

關父一麵派人去暗查尚崇文比來的行跡,一麵與老爺仔細細看文,果然找出很多陳跡。尚崇文的筆法他們天然熟諳,卻對徐廣誌的行文非常陌生,但聽過他旬日辯論的人都會對他的賅博學問留下深切印象,故也不是全無根據。

關老爺子上前一步,跪下陳稟,“微臣有一人要彈劾,正觸及尚崇文入仕一事,不得不失禮禦前。”

關老爺子想了想,又彌補一句,“雖差點入了奸人騙局,但今後推舉賢才,你擦亮眼睛的同時也不要過分避諱。縱是你門下的徒子徒孫,有真才實學的還得保舉,切莫因噎廢食。若非依依是女兒身,我都想寫封保書,薦她為大司馬。”

不等他們感慨結束,卻見太常卿撤除官帽與官袍,跪下悔罪,直言本身玩忽職守,目迷五色,乃至於姑息養奸、錯待賢才,實不配擔負太常卿一職,懇請皇上奪職。

不等徐廣誌行動,關老爺子就把稿件一一弄到手,讓玄光寫了證詞,又逼迫尚崇文認罪自書,隨後懷揣諸般證據去插手朝會。

“爹,這篇文章毫不是尚崇文的手筆,而是徐廣誌的。旬日辯論想必你們也去看過,可細心回想他的每一句話,從簡明扼要、一針見血的開端,到論據迭出的中遊,再到發人深省的末端,這類環扣式的行文乃他特有的伎倆。爹,您從速派人去調查一番,我思疑尚崇文已經與他聯起手來,意欲給你和祖父下套。”

關老爺子還是之前那副八風不動的模樣,擺手淡道,“宦海如疆場,可謂情勢萬變,步步驚心,我們略不留意就有能夠喪命。然我還是那句話,隻需行奸佞之道,上無愧於君主,下無愧於百姓,縱死無悔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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