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丫環,明芳?”關素衣噗嗤一聲笑了,舉起酒杯悄悄搖擺,“趙陸離,你做月朔我做十五,你納一個我也納一個,現在大劫剛過,這一個個的都來了,誰也躲不掉。罷了,納一個是納,納兩個也是納,讓她出去吧。”
“你如何返來了?”老夫人驚跳而起,複又惡狠狠地瞪向周天。
發覺車伕欲在西門停靠,關素衣叮嚀道,“東府的正主兒返來了,你將他帶去西府算如何回事兒?去東門。”
管家領命而去,少頃苦著臉返來,身後跟著皮笑肉不笑的周天與楚楚不幸的葉繁。葉繁彷彿梳洗了一番,身上穿戴一件極新的桃紅衣衫,頭上戴著一套點翠珠釵,暗黃的臉頰微微泛出紅暈,還未站定就盈盈下拜,哽咽開口,“賤妾葉繁見過夫君,見過夫人,見過老夫人。”
明芳若真有骨氣嫁給貧困得誌的農夫,便也不是上輩子阿誰構陷主子以圖繁華的明芳了。趙家固然冇了鎮北侯的爵位,卻還掛著征北將軍的名號,她出了這個大門,上哪兒再去找更繁華的人家?何況她豐度隻能算是淺顯,嫁個商賈人家還嫌呢,因而咬咬牙寫了身契,當了賤妾。
“是啊嫂子,您彆多想,等風聲過了,把這兩個遠遠打發到莊子上去也就完了。”阮氏溫言安撫。幾個孩子也都巴巴地看著母親,恐怕她被氣到。
“她如何不能返來?葉、趙兩家不是早已說好,一月以後便要納她過門嗎?葉家不利了你們就想不認,美得你!倘若你們不收她,本官便讓全燕京的人來評評理,看看你趙陸離是如何一個背信棄義的東西!”周天嘲笑道。
關素衣麵上淡笑,心中卻懷著極深的防備,待馬車停穩,立即從車廂裡跳出來,拍開趙陸離伸過來的手,改去抱木沐。趙陸離半點不惱,反而和順地笑了笑,走上前攙扶年老的母親。他們伉儷二人存在很多曲解與隔閡,不是一朝一夕能夠解開。正所謂精誠所至金石為開,隻要至心相待,隻要夫人非鐵石心腸,遲早有一天會諒解。
“這是娘寫的。”趙望舒紅著臉瞟了繼母一眼,乖順道,“爹爹,我今後再也不調皮了,我必然好好練字,好好讀書,把咱家的爵位掙返來。”
趙陸離還未開腔,趙純熙就叫起來,“娘,這類事情您可千萬不能心軟。我三姨母不是省油的燈,會攪得闔家高低不得安寧,與其引狼入室,不如花點銀子將她打發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