眾仆人揚聲應諾,還非常應景地杵了杵手中的棍棒。劉氏完整蔫了,捂著敏捷腫脹的左臉,站在廊下發楞,目中漸漸閃現怨毒之色,繼而變成茫然。關素衣穿過正堂,入了裡間,發明趙陸離正扣著趙純熙和趙望舒給老夫人叩首,臉上儘是焦心和哀慼。
關素衣在家待了一整天,陪孃親繡繡花,陪爹爹和祖父練練字,吃罷晚膳,在院子裡略疏鬆疏鬆,消了食,這纔不緊不慢地往侯府趕。馬車剛駛入後巷,就見一名管事婆子撐傘站在路旁引頸瞭望,臉上滿是焦心之態。
她一字字一句句都戳到葉家人的把柄,讓他們尷尬絕望的同時又感到驚駭非常。方纔還氣勢熏天的世人像霜打的茄子,一個二個全往角落裡縮,恐怕鎮北侯夫人看她們不紮眼,讓官差抓去。
成人腕子粗的棍棒,竟就這麼掰斷了,葉家世人頓時有些發怵。關素衣這才取出一張名帖,沉聲道,“明蘭,葉家犯婦欲暗害本夫人,現在人證物證俱在,你立即去廷尉府送信,讓他們從速過來抓人。”
“哎哎哎!奴婢這就去。”管事婆子大鬆口氣,歪打著油紙傘緩慢跑遠。
趙陸離對“亡妻”公然癡情,卻冇發覺一雙後代一定與他同心同德,特彆是趙純熙,眼裡的不甘心幾近溢了出來。
關素衣點頭髮笑,心道不愧為葉蓁的女兒,自擅自利的本性如出一轍。上輩子她既然那般喜好粘著葉家,總以為葉家這好那好,十全十美,這輩子她就成全她,讓她與葉家女眷同吃同住同睡,看她能忍耐幾時。
明蘭在轉角站了一會兒,見院子裡溫馨了才道,“蜜斯,還要報官嗎?”
關素衣從馬車高低來,明蘭和金子倉猝給她遮雨,主仆三人一腳泥濘地回了正房,梳洗過後換了潔淨衣裙,拿上賬冊、算盤、鑰匙、對牌等物,這才慢條斯理地踏入雨幕,朝正院走去。
思及沉痾不起的“亡妻”、死得不明不白的嶽父、外間淒惶無助的嶽母,趙陸離牙根一咬,果斷道,“自是好人做到底,照顧他們畢生。葉家的店鋪被封了,產業被抄了,連祭田都充了公,今後拿甚麼贍養本身?我如果不顧他們,或半途放手,他們唯有死路一條。夫人,我曉得之前我錯得離譜,故在這裡向你賠罪,請你大人大量饒了我,也饒了葉家,好歹給他們留一條活路!”話落“砰砰砰”就是三個響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