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人繞過圈圈波紋的荷塘,走過雨絲點點的遊廊,中轉薔薇盛開香氣滿溢的垂花門,剛跨過門檻,就見正院的屋簷下站了好些人,絕大多數是女眷,另有十幾個少年男女與小童,麵貌皆很不俗。
趙陸離對“亡妻”公然癡情,卻冇發覺一雙後代一定與他同心同德,特彆是趙純熙,眼裡的不甘心幾近溢了出來。
“是!”明蘭接過帖子看了看,卻本來蜜斯在孃家的時候便寫好了,可見早有預感。
葉家人齊齊一愣,繼而驚懼難言,想要告饒卻舍不下臉麵,不由朝劉氏看去。劉氏好不輕易爬起來,聞聲這番話頓時甚麼氣勢都冇了,顫聲道,“誰要暗害你?我們壓根冇動你一根手指頭,反被你打得七零八落!你這是誣告!我,我臉上的巴掌印就是證據!”
“哎哎哎!奴婢這就去。”管事婆子大鬆口氣,歪打著油紙傘緩慢跑遠。
關素衣從馬車高低來,明蘭和金子倉猝給她遮雨,主仆三人一腳泥濘地回了正房,梳洗過後換了潔淨衣裙,拿上賬冊、算盤、鑰匙、對牌等物,這才慢條斯理地踏入雨幕,朝正院走去。
成人腕子粗的棍棒,竟就這麼掰斷了,葉家世人頓時有些發怵。關素衣這才取出一張名帖,沉聲道,“明蘭,葉家犯婦欲暗害本夫人,現在人證物證俱在,你立即去廷尉府送信,讓他們從速過來抓人。”
關素衣不慌不忙地走到老夫人身邊坐定,將父子三人重新到腳打量一遍。很好,淋了雨,身上的衣服卻冇換,頭髮也不擦乾,這便急赤白臉地求到正院,清楚是在使苦肉計呢!
“你在這裡守著,誰如果口出不敬或企圖不軌,再報官不遲。”關素衣跨入正堂,頭也不回隧道,“把人都給我看好了,誰不誠懇就送誰去吃牢飯。寄人籬下就該有寄人籬下的憬悟,彆總覺得天下人都得圍著你葉府轉。”
關素衣眉頭微微一皺,叮嚀道,“你先去老夫人那邊傳個話,說我換了衣裳很快便來。”
金子正籌辦護主,便聽“啪”的一聲脆響,劉氏竟被夫人一巴掌扇飛老遠,半晌爬不起來,前麵還跟著一名手拿棍棒的少女,正兀自愣神,瞬息就被她奪了兵器,“哢擦”掰成兩截,隨便扔在地上。
思及沉痾不起的“亡妻”、死得不明不白的嶽父、外間淒惶無助的嶽母,趙陸離牙根一咬,果斷道,“自是好人做到底,照顧他們畢生。葉家的店鋪被封了,產業被抄了,連祭田都充了公,今後拿甚麼贍養本身?我如果不顧他們,或半途放手,他們唯有死路一條。夫人,我曉得之前我錯得離譜,故在這裡向你賠罪,請你大人大量饒了我,也饒了葉家,好歹給他們留一條活路!”話落“砰砰砰”就是三個響頭。